清尊不以為然地嗤了聲,那雙金眸略有些銳利地特意在秀行胸前掃過。
秀行急忙遮的更牢,又彎起身子擋住,羞憤道:“你還看!還看!”
清尊的目光自秀行身上移開,哼道:“有何可看的?你且聽為師的,也不必遮擋,……還不如為師的有看頭,有甚麼用擋著的?”他頗為自戀地將本就松松的衣襟略敞開,露出那健碩的胸,隱約可見半點淡紅……
秀行耳聽如此“不堪”言語,眼看如此“不堪”之態,幾乎要噴一口血出來,bào跳道:“誰說我沒有的,我有!”真真不服氣,卻又無法,又羞又惱地丟下這句,見清尊好歹沒再繼續動作,便將破損的衣物勉qiáng遮著身子,憋著口氣,大著膽子,貓著腰,撒腿望房內跑進去。
一直到秀行跑到裡間換衣裳去,在外頭的清尊才淺淺一笑,面上露出幾分不必掩飾的得意來,金色的眸子轉動,也不知想到什麼,唇邊笑意便越濃了。
此後整整半天,秀行未曾再理會清尊,清尊倒也沒再問難她,只吃了中飯之後,清尊才問道:“昨夜是不是玄狐將你擄走的?”
秀行見他好歹正經問起這個,又未曾計較她擅自離開房間之罪,便道:“師父你怎麼知道?”想到早上他的所作所為,一聲“師父”,叫的心中頗有些異樣。
清尊道:“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?”就笑吟吟地看秀行。
秀行疑心他另有所指,不由自主地抬手摸摸領口,察覺衣領整齊,才又白了他一眼。
可到底好奇,便問道:“師父,那玄狐君是什麼人物?”
清尊道:“他……便是紅塵里俗稱的花花公子,或者紈絝子弟。”
秀行道:“這稱呼未免籠統。”
清尊道:“便是說他喜歡同女人廝混。”
秀行點點頭,若有所思道:“這個同師父倒也差不多去。”
清尊差些兒把嘴裡的茶噴出來:“混帳,這哪裡一樣。”
秀行道:“真箇不一樣麼?”
清尊也不急,淡淡道:“天壤之別,那狐狸喜好同女子……”略一停頓,“總之他不是個好東西。”
秀行追問道:“師父為何yù言又止?”
清尊看她一眼,道:“你聽我的話麼?”
秀行qíng知他又要開始翻舊帳,急忙便道:“自是聽的,上回一時疏忽,差點兒出了大事,以後便事事都謹記師父吩咐就是了。”
清尊見她上道,才略見滿意之色:“我昨日百忙裡將你帶回來,便是防備著那隻狐狸……他捉了你去,可曾說過、做過什麼?”
秀行道:“半路上便給秋水師叔追到了,他倒是說過幾句,……徒兒記得,他說他很是忌憚師父,另外,還說徒兒像是他什麼一位故人。師父,這是何意思?”
清尊哼道:“不必理會他,只要是女子,他便自動認為是故人,忒也無恥。”正說到此,便聽得窗外有人一聲笑,說道:“哎呀,何必將俺說的如此不堪,所謂‘物以類聚,人以群分’,俺老玄忒也無恥的話,老友你卻又如何?”
清尊二話不說,反手一掌拍出。
33、會老友,靈魂出竅
清尊聞言,反手往外一拍:“休要把我同你相提並論!”
秀行只聽得外間“啊”地一聲慘叫,而後房門被撞開,一道紅色影子便“滾”了進來。
玄狐君伸手拍拍紅袍,身上頓時落了一地的冰渣子,玄狐君跳了兩跳,渾身又通通一抖,才道:“老友,為何每次你都要送俺如此大禮?”
清尊道:“你為何不問,為何你每次都出現的如此討嫌。”
玄狐君顯然是吃慣了如此“禮遇”,不以為忤,看看清尊,又看一眼秀行,笑嘻嘻道:“心狠手辣的丫頭,又見面啦。”
秀行只覺得他的眼神極為嫵媚,眼尾上挑著,帶著點兒水光,看的人心裡一跳。
清尊卻問道:“心狠手辣?”
玄狐君往後一退,坐在清尊對面,將清尊面前的茶杯取過來,毫不客氣地喝了口,才道:“你這個徒弟,竟能召喚昊天神龍,一個九渺山的小道士就夠俺受得了,再加上神龍,簡直想要俺老玄的命。”
“我還沒找你算帳呢,既然你沒討到好,也就罷了,”清尊冷笑道:“也算是你找錯了人,我這徒弟,格外的正氣,一心要除魔衛道,想當初見了我……”
清尊說到此,便未曾繼續,秀行卻知道他的意思,當初第一次見面,她便也喚了神龍出來,只是,一想到這一幕,不免便又想到那緊要的一處去……目光不由地就有些慌亂。
清尊笑而不語,玄狐君卻聽出別有內qíng,便問道:“當初見了你,卻又如何?”
清尊道:“自是客氣十分,倒頭就拜,難道像是對你麼?我可是她的師父,你又算什麼東西。”
玄狐君道:“嘖嘖,有徒弟的人,便是不一樣,平白又張狂了三分。”
清尊喝道:“我一貫便是如此的,跟有徒弟沒有徒弟有何gān系,討打麼?”
玄狐君道:“罷了罷了……就當我什麼也沒說,”
秀行本以為玄狐君乃是妖魔,必定要除之而後快,但看他同清尊兩個竟攀談起來,她便不敢輕舉妄動,就只站在旁邊。
玄狐君看她幾眼,才同清尊道:“聽聞昨日丹鳳國師來找你了?”
清尊一聽這個,眉間便多幾分yīn霾之色:“你的消息,倒是靈通。”
玄狐君道:“水含煙是個難得的美人,難道你當真絲毫也不動心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