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行道:“是啊,師父帶我騰雲去的……娘,我把禮物給你看,有好些呢,我分了分,給爹爹的,你的,三叔的,還有魯伯伯的也有……”秀行說著,便叫丫鬟把那包袱拿來,將其中的珍寶一件件地給蕭夫人說聽。
室內陣陣驚嘖,連些丫鬟們也都大開眼界,大飽耳福。蕭夫人面上生光,喜不自禁,又很是安慰,抱著秀行道:“大好大好,起先我還擔心你這xing子又急又沖,還有些任xing,做不得伺候人的活兒,還不知吃多少苦呢,害得娘日夜憂心,沒想到神君竟對你如此之好,娘可算是放了心了。”
秀行也自然是歡喜無比的,聲音格外響亮道:“那是,我師父對我是沒話說的……這回我下山,也是他特恩准了的,其他人都沒有這樣的厚待呢!”說到這裡,心中一動,就想到她臨走拜別之時清尊不醒之態,那歡喜才有些淡了。
秀行自在後院裡翻翻滾滾,享受慈母關愛,不多時,那些叔伯兄弟家裡的後生們聽了秀行回來,也都看熱鬧似地前來,有的同輩女娃兒同秀行相熟,便也圍著她問短問長,秀行對他們,卻不似同蕭夫人說話之時那樣隨便,就也自擺出幾分端莊穩重,說起清尊,用詞也謹慎許多,生怕形容不當,讓這些人小看了去。
蕭夫人則領著些妯娌姑嫂,看那些秀行得回來的寶物,眾女眷也都紛紛驚嘖艷慕不已。
且不說秀行在後院裡胡鬧,前頭,秋水君稍作整理後,便又出來,蕭如默早命人整頓了酒席,當下同魯瑛垣一併陪著秋水君坐了。
其他弟子另有桌子,靳仲又親自領著靈崆另占了一張桌子,各色菜餚齊備,分毫也不缺了他的,還命個丫鬟特意守著照料,靈崆被伺候的無微不至,又有吃食,暫時便不去纏著秀行了。
有些蕭家子侄,見靈崆打扮異樣,很是可愛,就也圍上來看,有人看他吃菜吃的香甜熟練,就也取了些什麼桂花糖,松子糖,芙蓉糕之類地來討好他看熱鬧,靈崆卻也懂得挑揀,鼻子嗅一嗅,覺得好的,就吃了,覺得不好的,就立刻擺出大爺嘴臉,惹得些小傢伙嘖嘖稱奇,不時地爆出大笑聲,甚是歡樂。
靈崆正在同飯菜相鬥,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飯桌上蕭如默、魯瑛垣同秋水君相談,起初說起的,自是這一番的妖魔來犯之事,秋水君道:“此事頗為異常,九渺已經派了弟子,四處查探妖孽蹤跡,聽聞國師大人對此事也甚是關心,也派了人詳查,不日必有結論。”
蕭如默道:“驚動九渺不說,更有勞掌督教親自來臨了,蕭某真是惶恐之至。”
秋水君笑道:“四族本就是正道的中流砥柱,何況輔神者又在九渺,於qíng於理,九渺是絕不能坐視的,蕭家主且安心。”
蕭如默點頭道:“也不知為何,竟惹得這些妖物齊齊而來,莫非他們有什麼兇險圖謀不成?此事發生之後,我便即刻發信通知了其他三族,讓他們也自多加防範,免得再發生此類之事,到時候措手不及吃了大虧,可就不妙了。”
魯瑛垣聞言便道:“我接到蕭兄來信之後,將家中之事處理安排妥當,到底也不放心,就親來看看。”
秋水君道:“四族如此友愛,正道齊心,同進同退,是極好的,那些妖孽就算是想要生風作làng,也是枉然。”
魯瑛垣蕭如默齊齊點頭,對視一眼,蕭如默才又一笑,說道:“此番不知掌督教會親自光臨……正巧府內也有一件事,本是想等兩年後再說的,如今趕了巧兒,掌督教同秀行一塊兒回來,不如就說出來,也讓督教做個見證。”
秋水君道:“哦,不知何事?”
靈崆正在啃一隻油膩膩的jī腿,順便豎著耳朵,只聽魯瑛垣笑道:“是這樣的,蕭魯兩家素來jiāo好,小兒元初同秀行又是青梅竹馬,先前秀行未曾侍神之前,我便有意前來提親……”
靈崆的眼睛驀地瞪大,嘴裡的jī腿吧嗒掉了下來,只聽魯瑛垣繼續道:“……後來秀行得了玄天令,此事便耽擱下來。我這番前來,一是為了查看妖物之事,二來,卻是想同蕭兄商議一下,這兒女大事。”
秋水君凝眸,靜靜道:“難道,魯家主的意思是想……”
魯瑛垣道:“正是……想同蕭兄結個兒女親家。”
靈崆聽了這話,簡直瘋了,也顧不得再吃,登時便從飯桌上跳起來,叫道:“什麼?”
46、表心意,撞個正著
秀行正同一眾同伴說九渺的故事,卻聽到有個聲音急促地從外頭傳來,叫道:“丫頭,丫頭!”秀行側耳一聽,騰地從炕邊上跳下地:“靈崆?”
她這邊出聲,那邊靈崆嗅著她的氣息更重,跑的便快。秀行走到門口之時,正巧靈崆準備往裡頭跳,秀行反應極快,一把將靈崆抱住,笑道:“靈崆,怎麼啦?”她身後的一gān女眷見了個肥胖的貓咪,各自驚奇地圍了過來。
靈崆跑的氣喘吁吁,爪子在秀行胸前抓了兩下:“丫頭,我方才在外頭聽說,要把你嫁給姓魯的小子,你答應了麼?”
秀行呆了呆:“什麼?”臉上笑意隱沒,怔怔看著靈崆。
靈崆道:“我聽你爹同秋水說的,你難道不知?”
秀行張著嘴發呆,她那一gān女伴聞言卻熱鬧起來,唧唧喳喳地說長說短。
秀行抱著靈崆,迷迷糊糊地回頭,卻見蕭夫人走過來,輕輕攬了她肩頭,笑道:“我一時高興,忘了跟你說……你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