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行聽到這句,心裡便又甜甜地,忍不住露出笑容。
一剎那想到先前自己同清尊閒談時候,問他是不是對水含煙也如此之好,他說並沒有,果然不是謊話來的。
業火孤行望著秀行露出笑意,便徐徐鬆了口氣,便期盼地望著秀行,秀行對上他的目光,一愣之下,便又將頭扭了開去。
業火孤行略覺失望,也知道秀行並未就此原諒自己。
明玦卻又問道:“那麼此次魔禍入侵,是也有她的份兒了?她針對秀行而已,何必要掀起如此滔天波瀾?”
業火孤行緩緩道:“吾也不知究竟如何,大概,吾猜……因為她害不死秀行,又極想要得到清尊,……本來魔界入侵就是不可避免之事,她索xing就借了借這東風,同魔界做了jiāo易。”
“是何jiāo易?”
“吾打聽了些,聽聞是取了幾樣魔界的禁物,先前在蕭家時候,被清尊毀了的迷神引就是一個,另外,似有一尊魔龍,還有一件,吾卻未打聽出來。”
明玦同玄狐君面面相覷,面上俱露出憤怒之色。
秀行茫然道:“原來元初哥哥的迷神引同魔龍都是她給的……她、竟這麼恨我麼……”
業火孤行道:“魔界之所以答應了她的條件,是因為她保證會絆住清尊不出現……想來她便是想趁機一舉兩得,她惑住清尊遂了心愿,同時也可以讓魔界之力毀了秀行。”
秀行沒試過被一個人如此處心積慮地算計謀害,一時心中很不是滋味。
此事自然不是她的錯,但無端端被人記恨暗害這滋味,卻無論如何都很是不好過。
秀行忽然想起一事,便道:“她曾說她是帝天女,靈崆……”對上那魔界紅髮少年的雙眸,忽然自知失言,自己不應再叫他靈崆了,便低下頭去,“這究竟,是否是真的?”
業火孤行聽她喚“靈崆”,神色一動,略有幾分喜悅,便道:“丫頭……那人品xing低劣,她所說的話也值得你去思量麼?”
秀行聽他語氣柔和,一派維護之意,心中有些動容,卻又不肯就這麼原諒他過去所做,就低著頭愣愣看腳下。
此刻玄狐君道:“你所說的這些,可都是真的麼?”
業火孤行道:“我特意為說明這些而來……也是想讓丫頭多防備那水含煙,若是你們不信,可以去問魯元初,自會知道他的迷神引從何而來。”
秀行聽了,略嘆了口氣,知道業火孤行所說必然是真。
她同魯元初的魔龍相鬥之事,就算是明玦去的及時,都也沒見到那場景,自也沒跟別人說過魯元初有魔龍,此番業火孤行說起迷神引同魔龍,必然是真,何況聽他的口吻,只知道迷神引在魯元初手上,因為在蕭家曾目睹過,卻也不知魔龍也在他手,只是被昊天神龍吞掉了而已。
明玦問道:“對了,你說水含煙要了幾樣禁物,除了魔龍跟迷神引,還有何物?”
“這吾當真不知。”靈崆搖頭。
正說到此,卻聽到有個聲音道:“我知道。”
秀行聽了這個聲音,心頭寬慰且喜悅,急忙回過頭去,歡喜喚道:“師父!”
清尊飄然而來,將秀行攬入懷中,先細細看了她一回,才又冷冷地望向在場三人,目光在業火孤行身上掃過,越發冷地便哼了一聲,眼神很是不善。
業火孤行以靈崆之身“縱橫”九渺,本就對他懼怕三分,如今見他乍然現身,更是退後三尺。
秀行也是知qíng,怕清尊不由分說就動手,便拉了拉他的袖子:“師父……”
清尊低頭又看她:“你身子還弱著,就站在這裡同他們說?”
秀行道:“我沒事的,師父,你剛才說你知道什麼?”
清尊摸摸她的臉,道:“我知道水含煙從魔界取走的是何物。”
秀行道:“是什麼?”
清尊抱了抱她:“是返魂鏡。”
靈崆神色一動,明玦身子抖了抖,就看玄狐君,兩人目光相對,雙雙地卻又看秀行。
秀行道:“師父,何為返魂鏡?”縱然她飽覽群書,這魔界的禁物,又豈能是人盡皆知的?
清尊道:“師父也是方才想起來的,我聽聞,魔界之返魂鏡,對魂魄殘缺元神不全者最為有效,倘若你取一樣某人之物,放在鏡前,鏡子裡就會出現那人元神如初時的qíng形,若是有與他認識的人在,便會感知同他牽絆時候的些許qíng形,只不過……”
清尊話語一停,秀行已經叫道:“難道說,師父你隨著國師去的那幾日,就是被返魂鏡所迷惑了麼?只不過什麼?”
清尊道:“多半就是了。——只不過,我聽聞這返魂鏡會有迷惑心智之效,就如那迷神引一般,若是看得久了……”
秀行眨著眼睛有些莫名,可清尊偏不說了,幸好旁邊明玦嘆口氣道:“看得久了,便會把持鏡人看做是他心中所思那人。”
秀行一陣惡寒,又頗為緊張:“師父,幸好你回來了,不然的話豈不是被騙了,這樣想來,國師好似真的並非是帝天女了……”
她略是寬慰地自言自語,身邊眾人卻沒一個吱聲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