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只怒視著他,旁邊的薛蟠卻哈哈大笑,說道:“琪官,人我給你帶來了,你該怎麼謝我?”
我一聽這個,合著我是被這傻子給賣了啊,於是說道:“薛大哥,這是做什麼?”
薛蟠說道:“好兄弟,你別生氣,我只是看著琪官心心念念想著見你,你在那院子裡頭又氣悶,所以才帶你來耍耍,橫豎琪官也不是能吃人的,又怕什麼?”說著,沖我挑了挑眉,一臉色相畢露。
我忍不住皺了皺眉,這傻子肯定跟蔣玉菡有一腿,不然的話,這麼賣力做什麼,還露出這幅色鬼般的神色來,難不成以為我也跟蔣玉菡有什麼?
我正要再說,蔣玉菡說道:“想必是我得罪了寶二爺,二爺好像看到我很不高興。”
我說道:“哪裡會不高興,只不過丟了點東西,所以一直記掛著罷了。”
蔣玉菡輕聲問道:“二爺丟了什麼?”
我哼了一聲,說道:“難道你會不知道?”
蔣玉菡掩嘴一笑,笑的格外溫柔,媽的……一個男人,長的這樣好看做什麼,動作又這麼撩人……老子忍不住多看了兩眼。
薛蟠在一邊瞪著大眼,一會看看我,一會看看蔣玉菡,這時侯才說道:“寶兄弟,你跟琪官是怎樣了?怎麼我聽著你們的口吻,倒好像是打qíng罵俏?”
我伸手一把推在薛蟠肩上,說道:“少胡說,什麼打qíng罵俏,他又不是女人。”
薛蟠被我一推,卻不惱,只笑嘻嘻說:“琪官雖不是女人,卻比女人更好上幾分。”
我聽了這話,更是嘔心,轉過身說:“總之我跟他沒有什麼好說的,我要回去啦,老太太那邊不見了我,會著急的。”
薛蟠見狀,急忙過來將我拉住,說道:“好兄弟,剛來怎麼就要走,看在哥哥的面子上,再留一會。”
我站住了腳,說道:“留下來gān什麼?”斜睨向蔣玉菡。
這偽娘走上前來,說道:“前一番是我唐突了,不知道寶二爺是個正人君子,一時冒犯,還請多多得罪。”
俗話說,伸手不打笑臉人。何況這蔣玉菡細聲道歉,樣子也夠瞧,我心底的火小了多半,至於那幾十大板,橫豎還沒有發生,姑且忍了。
於是說道:“那也沒什麼……我也不是個小氣的人。”
蔣玉菡又說:“二爺隨身帶著那物不曾,若帶著,讓琪官換回來便是。”
我身子一僵,你爺爺的,誰沒空帶著你的東西,這不是顯得我記掛著你麼?便搖頭,故作大方說:“那倒也不必了。”
蔣玉菡笑了笑,說道:“多謝二爺。二爺想必心裡疑惑我今日為何相請二爺前來,其實,我是真箇找二爺有事。”他這邊說著,我便靜靜聽著,一轉身的功夫,卻不見了薛蟠,頓時一愣,扭頭東張西望。
蔣玉菡說道:“今兒是我相請薛大爺幫忙的,如今我有事說,他自先走了。”
“走了?”我一驚,便警惕地看向蔣玉菡。薛蟠悄沒聲息走了,撇下我算什麼?就算他有事說,薛蟠也要先告知我一聲啊。
我望著這偽娘,不知為何,總覺得他有些危險,大概是那幾十下的板子威懾力巨大。
蔣玉菡仍舊是那笑微微的模樣,若不是因為那次汗斤子的事,想必我會對他印象不錯,也許會成為朋友吧……然而現在……
只好問道:“那你究竟有什麼事,說來聽聽?”
蔣玉菡說到:“不瞞二爺說,我是來指點一條明路給二爺的。”
我聽了,只覺得好笑,這偽娘白日發瘋,說的什麼胡話,我便含笑看著他,問道:“這話我卻不明白,是什麼意思?難道如今我走在絕路上了麼?”
蔣玉菡嫣然一笑,說道:“二爺現在不信也就罷了……我不過是說說,二爺信得話就聽著,不信的話,我也沒辦法……”
我翻了個白眼,說道:“你要說就說,吞吞吐吐的做什麼?少勾人的心。”蔣玉菡聽了我這話,伸手掩嘴,笑得越發妖嬈,說道:“倘若我能勾了二爺的心,二爺也不用這般冷若冰霜、如臨大敵的待我了。”
我氣惱看著他。蔣玉菡終於說道:“二爺別惱,我開玩笑的……二爺可知我如今在何處?”我想了想,茫然問道:“這個我怎麼知道,你在何處,又跟我有什麼相關?”蔣玉菡說道:“我上回的時候,跟二爺耳畔說過,想是二爺醉得很,沒聽清楚。”我心想他說的是上次在馮府的時候我吃醉了,被他扶上chuáng的事qíng,一想起來,忍不住頭大,自然是寧願想不起來的,便說道:“咳,你現在只管說就是了。”
蔣玉菡望著我,笑吟吟說道:“我還什麼都沒說,二爺怎麼就臉紅了?”我嚇了一跳,急忙轉開頭,心想:“我臉紅了麼?fuck!在一個偽娘面前……”
蔣玉菡回身坐了,說道:“我平常聽聞二爺是個風流人物,有心見識,誰知道二爺竟是這樣的……”我扭頭皺眉看他,疑心他要說我的不是,蔣玉菡笑著望我,眼神媚的很,說道:“誰想二爺竟是如此的人兒……早知如此,玉菡也不敢就冒犯二爺。”我這才鬆了口氣,哼了聲,說道:“廢話休說,只說你先前講的——我不明白,什麼明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