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功夫趙忠出來,見他們在,似驚了驚,便喝道:“怎麼在這等呢?讓你們退後三尺!”又道:“大人沒空,你們先回去吧!”
那獄卒沒奈何,只好把人又拉回來,依舊關住。
那人回到牢房中,左思右想,氣憤之極,道:“果真那姓王的暗害我們!可惡,怪道他這幾日不來放我們出去!”
眾賊一聽,議論紛紛,恨不得出去把王捕頭砍死。
不說眾賊中了圈套,這縣衙那邊,趙瑜同王捕頭好言相說,王捕頭還以為他有些服軟之意。趙瑜把酒言歡,只說王捕頭的好,說到要拍馬屁的境界,王捕頭起初還有些戒備,後來見這人兒言笑晏晏地,人本就俊秀了,這一笑,越發“軟弱”的一塌糊塗,王捕頭心想:“到底是個剛出殼的雛兒,起先還以為他有幾分骨氣。”雖瞧不起趙瑜,卻也高興地很。
這幾日他本是想去救那些賊人出來的,怎奈趙瑜吩咐獄卒們看管的緊,他一時難以下手,便只靜候時機,沒想到趙瑜先低了頭,他自是歡喜,趙瑜說他有功,他便順著答應,趙瑜要上摺子表彰,他當然也高興,一高興,趙瑜說什麼,他便也應承下來,因此趙瑜說“東山裡的匪賊被擒是他的功勞”,他也毫不在意,一口先應下來,誰又猜到趙瑜暗地裡在算計他呢。
因此這晚上依舊是平安無事。到了第二天,王捕頭意氣風發來到縣衙,卻見在趙瑜身邊,多了個不速之客。
作者有話要說:本想兩更的,寫來寫去寫到這裡,比較肥一點,權當兩更了吧。。=2=
41解甲:文彩雙鴛鴦
王存善進門的時候,頭一眼就看到縣太爺旁邊坐著的那位。
照理說,那位穿著打扮實在普通,一身粗布衣裳,正是個鄉農常穿的樣式,如此地坐在一身鮮亮官服的縣太爺身邊,明顯該是縣太爺搶眼才對。
但王存善打一進門便直接轉開頭去,不知為什麼,就好像那裡有一道光吸引著他的眼。
王存善凝眉去看,心裡隱隱地有些驚疑不定,仿佛那椅子上坐著的不是一個普通鄉農,而是一頭咻咻吐氣的老虎。
王存善先前也是當過兵的,自有一番閱歷,不像是那些兩眼一黑的普通人等,看人倒是有幾分眼光。
鳳玄本身是皇族中人,又是個千軍萬馬叢中拼出來的戰將,經歷過多少生死場,那一身的煞氣威勢,不是一朝一夕能生成的。
一些尋常鄉人,比如連世譽,雖然認為他是昔日的連世珏,但卻不敢如昔日一般肆意親近說話。
而如老薑,雖覺得他是一併出來的戰友,心裡頭覺得親近,可舉動中卻也有分寸,隱隱地不敢逾矩。
似趙瑜這般的貴族公子,便惑於他的俊美外表跟出眾身手,雖知道他氣質出眾,心裡敬畏,卻也不知那種感覺所來為何。
但實際上,則是因為鳳玄骨子裡頭的鐵血跟威煞,讓人qíng不自禁地便會有類似退避三尺、不敢造次的潛意識生出。
故而當初連巧姑家那小孩兒,見了鳳玄才哇哇大哭,並非因為別的,是因為小孩子xing靈,會察覺面前的人極為“可怕”。
王存善自然非等閒之輩,他在軍營里浸潤多年,出來後又在衙門裡鑽營,也多見過一些武將文官,見了鳳玄,頭一眼就覺得頭大。
因此他上前行禮之後,還頻頻地看向鳳玄,見他如此的氣質,卻偏一身粗布衣,可他的神qíng卻泰然自若地,自在之中帶些天生的貴氣,這種出色氣質,卻是那些穿著錦衣華服的人都比不上的。
正要忍不住問此人是誰,卻聽得趙瑜道:“王捕頭,給你介紹一番,這位是本縣新要聘請的捕頭,連世珏,連兄。”
王捕頭先是被鳳玄的人才震了震,聽了趙瑜的話,又是心神大震,一時竟有些慌亂:“大人您說什麼?”
趙瑜微笑道:“你沒聽清嗎?本縣是說,想讓連兄取而代之……以後這樂陽縣的捕頭換人做,你就不用cao心了。”
王捕頭這才反應過來,看著趙瑜笑眯眯的樣子,喝道:“你……昨天你還說……好哇,你是在設計我?”
趙瑜道:“好說,好說,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……”
王存善怒從心底起,就要發作,倘若鳳玄不在場,他即刻就要掀桌子了,雙手握在腰間,道:“你好!你竟敢如此……”
趙瑜漫不經心道:“你當初也是答應了的,只要本縣找到個能敵過你的人,你就讓賢……倘若你不樂意,那麼就跟連兄比試一番如何?”
王存善一氣之下,便要答應,可是轉頭看一眼鳳玄,那一聲“比就比”竟無法出口。
鳳玄明明就很是閒散般地坐在那裡,從頭到尾沒動聲色。
可是當他一抬眼,王存善對上那雙明澈銳利眸子的時候,就仿佛面前有千軍萬馬撲面而來,會將他毫不留qíng地踏碎撕裂,這種感覺讓他打心裡覺得冷,雙腿肚子都忍不住暗暗地發抖。
老薑家的婆娘正在院子裡折騰一些從地里撿回來麥穗頭,聽了門響就起來看,見寶嫃挽了籃子進門,急忙道:“寶嫃妹子怎麼來了,快來坐坐。”
搬了個小板凳給寶嫃,兩人在院子裡坐了,寶嫃道:“嫂子,菜園子裡種了點兒胡瓜跟茄子,多的吃不了,我給你送點來,你別嫌棄。”說著就把籃子放在了石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