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拓見寶嫃又自顧自忙,便有些氣悶。
他自小便是太子身份,走到哪裡都是眾星拱月似的,沒有個敢不搭理他的,如今在寶嫃面前卻屢屢遭到“冷落”,劉拓抓耳撓腮,心中著急,卻不知道該怎麼出個風頭才好,看著寶嫃旁若無人地在fèng那虎頭,便道:“你這麼大人了,做什麼好玩這個?”
寶嫃隨口道:“我又不是自己玩。”
“那是給誰?”劉拓脫口說道,忽然間自我感覺良好地想道:“不管是誰見了孤都是用盡了心思阿諛奉承,她先前還誇我好看,難道這個老虎是給我的?”想到這裡,便有些飄飄然地高興起來,滿懷期盼地望著寶嫃回答。
寶嫃手上一停,沉默了片刻,終於說道:“還沒想好……”
劉拓很是意外,又失望,頓時皺了眉,大為不悅。
寶嫃望著他的臉,看來看去,總覺得很是喜歡,也瞧出他有些失望似的,便故意說道:“你喜歡嗎?”
劉拓一聽,才又高興起來,便道:“……你是不是要給我?”
“你喜歡的話就給你吧,”寶嫃望著他興高采烈地小臉,心神有一陣的恍惚,仿佛透過劉拓看到了另外一個熟悉的人,“可是你要拿去了,得答應我一件事。”
“什麼事?”劉拓瞪大眼睛。
寶嫃低頭望著那小老虎,道:“你不能扔了它……”
劉拓呆了呆,有些不解她怎麼竟說起這個來:“我……”
兩人正說著,外間便聽到有人叫道:“左公公,你是怎麼了?這頭怎麼破了?”
寶嫃正在盯著那小老虎出神,聽到這個,一驚之下便把老虎放下,轉身出外,劉拓本也想跟著出去,一眼瞅見桌子上的小老虎,望著那圓圓地耳朵跟耷拉著的棉尾巴,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了一把。
左茗冷不防見劉拓的兩個隨從在,正在對那些丫鬟們示意噤聲,寶嫃自內出來,一眼看到他額頭上連青帶紫,血漬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,但傷處仍然依稀可見,加上臉上也有些傷著,一側臉頰有些鼓起。
寶嫃見狀一驚:“你怎麼了?”趕緊跑過來,近距離打量左茗的額頭。
左茗怕丑,又怕她憂心,便以手遮著臉:“小姑奶奶,你別看啦,沒事沒事,都是小傷。”
寶嫃把他的手掰下來:“誰打你了嗎?”
左茗對上她的雙眼,嘴唇動了動,終於道:“沒、不是的,是我不小心……”
正說到這裡,裡頭劉拓探頭出來,見了他的láng狽樣兒,便又笑出聲來。
左茗看見他,就打了個寒戰,道:“我不小心跌了一跤。”
寶嫃不大相信:“你怎麼單把臉跌壞了呢?”
劉拓一聽,哈哈大笑,得意說道:“說這樣的謊話難怪沒有人信,他不是跌了跤,是被王妃責罰了。”
寶嫃回頭看著劉拓,見他小臉上滿是興奮之色,便皺了眉,劉拓見她不甚高興似的,便道:“若不是孤,他就給王妃把腦袋砍了,哼。”
左茗連忙說:“正是,正是,多虧了太子殿下說qíng。”
劉拓道:“算你識相。”卻斜睨寶嫃。
寶嫃看左茗額頭的傷處:“為什麼她要責罰你?”
左茗想說,劉拓見寶嫃屢次不理自己,便恨不得把周圍的人都喝退了自己來應答,當下搶著道:“因為他從山石上跌下來,正好碰到了王妃。”想到那副場景,忍不住又覺得滑稽可笑。
寶嫃問道:“好端端地你爬到石頭上做什麼?”
劉拓道:“因為他要扮獵物,不被孤she中了,當然要逃來逃去。”
左茗見他居然不加掩飾說了真qíng,暗暗叫苦,卻又不敢攔阻這位太子說話的雅興。
寶嫃聽了,目光轉動,望見劉拓跟隨太監手中握著一把弓箭,便倒吸一口冷氣:“你拿這些箭she他?”
劉拓本來正得意洋洋地:寶嫃終於誰也不理開始理他了。聞言卻怔了怔,對上寶嫃驚怒jiāo加的眸子,一時居然有些心虛,便道:“怎、怎麼了?”
寶嫃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,一眼看見劉拓手中握著自己做的那小老虎,便走過來,一把奪了過去。
劉拓叫道:“你gān什麼?”
寶嫃道:“我的東西,你為什麼拿!”
劉拓叫:“什麼你的東西,你都答應送給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