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茗從方才開始便一直恍恍惚惚地,沒想到居然“有驚無險”,這才敢起身來:“奴婢多謝王爺。”
寶嫃站在左茗身邊,這會兒卻一直看著鳳玄,對上那雙冷靜的眸子之時,竟然移不開眼,心中懵懵懂懂地有個念頭……那種極為熟悉的感覺復又出現,渾然而出,無法自控。
鳳玄也看著寶嫃,神qíng卻緩和下來,不似方才面對王妃時候的冷若寒霜,道:“你明白了嗎?”
寶嫃見他望著自己,便問道:“明白……明白什麼?”周圍眾人也懵懂不解。
鳳玄緩緩說道:“有的人說謊,並不一定是存心要騙你的,而是怕吐露實qíng反而會傷害到你,你可明白嗎?”
在朝陽閣眾人聽來,鳳玄這句沒頭沒腦的話,說的是方才左茗的事,然而寶嫃聽了這句,渾身上下忍不住微微地震動,雙眸怔怔地望著鳳玄,一時之間只覺得頭重腳輕,幾乎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處。
作者有話要說:嗯嗯~其實小láng還是可以馴順的,跟寶嫃寶嫃搶老虎的時候滿有愛~~某隻又護犢子了,而且很會教學生啊,加個油吧……xdd
119、榮華:遙知不是雪
鳳玄同寶嫃兩個四目相對,周圍眾人如痴如傻,下人們都低著頭不敢亂看,各自還都以為鳳玄說的是左茗。
此中唯有huáng公公是真正的知qíng人,便也看著寶嫃,也不知她有何反應。
寂靜里,只聽劉拓小聲說道:“你若是不說我……我也不會故意氣你……”嘴裡說著,眼睛就瞄著寶嫃。
寶嫃恍恍惚惚地看向鳳玄,心想:“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?是說小左公公是為了我好嗎?還是說別的意思?可是……可是怎麼可能?”
她心裡總有個念頭“蠢蠢yù動”,越看越覺得面前的人像是鳳玄,她心旌神搖之時,幾乎就想衝口喚一聲,或者……
可是曾經,她深信不疑認定了的夫君,卻並非真正的夫君,反竟是神武王爺……如今難道又要輕易再把“連世珏”又qiáng認作那人?
她已經錯過一次,怎能一錯再錯?
這會兒鳳玄也對劉拓道:“你還在說,時候不早了,你也該回宮了。”劉拓一聽回宮,大為不願,卻又無可奈何。
寶嫃兀自愣怔站著,huáng公公便推著鳳玄轉身往外而去,劉拓磨磨蹭蹭跟在後面,走了兩步,就回頭看,卻見兩人先前爭搶的那個老虎跌在地上,劉拓望了兩眼,頗有幾分不舍,卻到底也跟著出門去了。
鳳玄領著劉拓回到書房,說了會兒話,便叫人把他送回宮去,劉拓臨走之前又求了下次再來,鳳玄也答應了。
劉拓去後,很快地便huáng昏降臨,書房內也掌了燈,huáng公公奉了一盞茶,才道:“王爺,是吃飯的時候了,要不要讓左茗去跟寶嫃娘子說……”
“不用了,”鳳玄一搖頭,輕聲道,“今日我看她臉色不好,讓她好生歇息著,讓左茗照料好了。”
huáng公公應承了,又問:“王爺,您今兒在朝陽閣內的那些話,她可會聽進去?”
鳳玄看他一眼,見他面帶憂慮之色,便問道:“你想說什麼?”
huáng公公小心賠著笑,悄聲說道:“奴婢只是想,王爺您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,損了王妃的面子,以王妃的xing子,怕是不會善罷甘休……”
鳳玄道:“她就算是下手,也不會向著寶嫃……其他的我倒是不怕。”
huáng公公道:“這倒是,王妃如今只是覺得王爺對寶嫃娘子有些維護,還當您是念在顧尚書面兒上,並不知道此中內qíng……不過,王妃是不知道了,但寶嫃娘子卻也被蒙在鼓裡,王爺你遲遲不同她說明真相,萬一她總是想不開,王爺您要如何了局……”
鳳玄面上掠過一絲憂慮之色,默然說道:“……我是最明白她的xingqíng的,我若是一早就露了身份,她才會真正想不開,如今,我便是要給她時間讓她能夠想開。”
huáng公公似懂非懂,便只笑著道:“橫豎王爺您心中有譜就行,老奴就不亂cao心了。”
兩人說了會兒,便聽外頭有侍衛道:“站住,來做什麼?”
鳳玄早聽有人靠近,屋內兩人便沒再說話,就聽外頭道:“我自然是來見王爺的,王爺……要給奴家做主啊。”
huáng公公聽了這個聲音,便對鳳玄低聲道:“是這個。”伸出手指比出一個“二”。
鳳玄一點頭,huáng公公便走到門口,把門打開,果然見門口邊兒站著個美貌女子,手捂著臉,淚珠漣漣,梨花帶雨似的望著他,huáng公公驚道:“二夫人,您這是怎麼了?”
二夫人含淚看他一眼:“我要見王爺……”邁步進來,一眼看到鳳玄坐在靠桌子邊兒,便哽咽說道:“王爺,有人打了奴家,奴家的臉都被毀了……您要替奴家出這口氣。”才要往鳳玄身邊兒撲去,huáng公公眼疾手快地擋住,溫聲道:“二夫人,你也知道,王爺正在養病,不能動心勞神的……您有什麼話就委屈點兒,站在這兒說罷。”
是夜,寶嫃吃了晚飯,借著燭光fèng了會兒衣裳,便覺得眼花,見那布老虎放在桌邊,被她同劉拓兩人爭搶之時扯壞了,便抱在懷中,細心整理了一番,把那破損之處重新fèng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