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千瑤笑道:“多謝堂姐……不,是皇后娘娘。”
皇后聽她換了稱呼,才淡淡一笑,又道:“你回去後拓兒若仍在,便替我看好他,休要讓他闖禍。”
“拓兒在王府娘娘您就放一百個心吧,”蘇千瑤答應了,起身行禮過後,“那臣妾先回去了。”
蘇千瑤出了宮,上了轎,轎簾落下,她才冷笑了聲,心道:“有什麼了不得的,當初讓她跟皇上說讓我嫁給劉鳳玄,她還拿腔作勢地不肯,不肯也就罷了,還把我數落了一番,最後還是爹跟叔叔出面才同意……如今卻在我面前裝起好來了,皇后娘娘?……我呸!”
寶嫃望著旁邊坐著的劉拓,他已經乖乖地在這裡坐了半個時辰了,也很難得的沒有吵鬧。
自從在書房裡同劉拓不期而遇,寶嫃自己同左茗前腳回來,後腳劉拓卻也晃晃悠悠地來了,身後仍舊跟著那兩個隨身太監。
寶嫃一時如臨大敵,以為劉拓是來抓她的,沒想到小太子卻絕口不提昨天發生的不快,表現的十分友好。
寶嫃雖然意外,但她不是個心胸狹窄的,又看在太子年小,便也沒有為難他,雖然如此,寶嫃卻也並沒有十分地理會他,只是自顧自地做針線活兒而已,以為劉拓呆一會兒便會覺得無趣,然後自動離開。
沒想到劉拓竟趴在桌邊兒跟著看了半個時辰。
自然,在這期間,劉拓無師自通地看到那隻被放在針線盒裡的老虎,在觀察了一刻鐘之後,見寶嫃在認真地飛針走線,他便問:“你把它做好了嗎?”
寶嫃抬眼:“是啊。”
劉拓咂了咂嘴,又看了一會兒,終於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:“你給我吧?”
寶嫃早就偷看見他賊眉鼠眼地樣子,分明是很想要,卻忍到現在才說,寶嫃想到昨天同他鬧得不快,就慢慢說道:“昨天你把它扯壞了,不能給你。”
“真的壞了嗎?”劉拓震驚,把老虎握住翻來覆去地看,果真發現前腿的地方裂開一道,卻被線細細地fèng好了,劉拓看著,忽然嘀咕道,“不疼啊不疼。”
寶嫃一怔,手上停下來,那邊劉拓摸摸老虎的腿,又抱入懷中:“我再也不扯你了。”
寶嫃定定看著,望著小孩兒真qíng流露的臉,現在的劉拓不兇殘也不任xing,才是一個小孩子本來的面貌,可愛而惹人喜歡。
寶嫃道:“你真的喜歡他嗎?”
劉拓抱著,烏溜溜地眼睛看著她,就點點頭。
寶嫃道:“昨天我是被你氣到了,才說不給你的,既然你這麼喜歡,那就給你吧,但是你也要記得我的話,不要……”
寶嫃還沒說完,劉拓就道:“不要拋棄它嗎?我當然不會啦,我很喜歡。”
寶嫃見他居然牢牢記得自己這句,心中有些欣慰:“這樣我就放心啦。”
當下寶嫃便又做針線活,劉拓得了老虎,漸漸地坐不住,便“驅使”著小老虎,滿屋子裡竄,鬧騰的不亦樂呼。
寶嫃也不去理會,聽得劉拓跑來竄去,她邊做針線便也時而露出笑意,忽然間聽劉拓“啊”地叫了聲,寶嫃忙回頭:“怎麼了?”卻驚見劉拓四仰八叉跌在地上,原來是玩得太興起了沒留神便跌倒了。
寶嫃嚇得也顧不上衣裳,趕緊跑過去把他扶起來,抱著他的頭左右地看:“怎麼樣,摔到哪裡了嗎?”
劉拓被她抱在懷中,也未出聲,寶嫃以為他摔壞了,捧住他臉焦急地問:“小太子,你到底怎麼樣了?”卻對上劉拓正仰望著她的雙眼,亮亮的眼睛安靜地看著她。
寶嫃問道:“怎麼了?哪裡疼嗎?你跟我說……”又看他的頭,伸手輕輕在腦後按了一下,“疼嗎?”
劉拓看了她一會兒,忽然伸手將她用力抱住。
寶嫃一呆:“小太子?”
劉拓抱著寶嫃,低低道:“你對我真好。”
寶嫃正擔憂他摔壞了,聽了這句話,一顆心才放了下來,啼笑皆非道:“我哪裡對你好了,我還跟你吵架呢……”說到這裡,便有些不好意思起來。
劉拓道:“總之你對我很好。”小孩子固執起來,倒是沒有辦法。
寶嫃便只好笑了笑,抱著他小小的腦袋,感覺他軟軟地小身體,也不知說什麼,就道:“我只是怕你摔壞了……你沒事就好啦,以後要留神些,尤其是在外頭玩,冬日裡地上硬,若是摔這一跤,不是玩兒的。”
劉拓聽著她碎碎念,便將她抱得越緊了,乖乖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到了中午頭,左茗便在門口若隱若現,寶嫃察覺,便起身去,果真將他捉了正著,一問,原來左茗是來請她去做飯的。
寶嫃便問:“昨晚上跟早上我也沒有做……怎麼了,是你們王爺又叫我去嗎?”
左茗為難道:“這不就是嗎?因昨晚上跟早上沒做,王爺吃的極少,幾乎沒吃什麼東西……王爺還病著呢,王爺也沒叫我來,就是我聽了gān爹說,心裡擔憂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