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微笑地看著她:“妹妹,你又要做什麼?千萬別意氣用事呢,聽聞她可是王爺心尖尖上的人……”
蘇千瑤臉上嫌惡之色一閃而過:“不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賤貨嗎……堂姐提她做什麼……”
皇后嘆道:“雖然如此,不過雲州那個地方出來的人似乎都挺大膽的……說起來怪了,你可記得顧東籬那個同鄉,就是那個貌不驚人的女子,本宮依稀聽說也是雲州來的……後來竟在王府里了,我一直想問問你是不是這樣兒,是怎麼一回事,正好你來了,可能為我解惑?”蘇千瑤聽到這裡,臉上就露出幾分躲躲閃閃地神qíng,支吾著道:“那個……那個是顧東籬看上的人,王爺就是替顧東籬先看著,顧東籬家那個不好相與,總是喜歡一哭二鬧三上吊的……”
“是嗎?”皇后一笑,“你要不說,我還以為是王爺又……弄了個雲州來的女子呢。”
蘇千瑤臉色極不自在:“堂姐說什麼呢……王爺怎麼會看上那種民婦……”
皇后凝視她的神qíng,不以為意似的說道:“既然不是就算了,不然的話,我倒是有些奇怪,王爺好好地呆在京內,若不是,也都是在塞外,怎麼會忽然間跑到雲州去認得一個民婦呢。”
蘇千瑤身子猛地一晃,幾乎坐不住似的。
皇后掃了她一眼,卻假裝沒看到,又說道:“不過那也沒什麼,反正妹妹有身孕了,再多的狐狸jīng也都比不上你。”
蘇千瑤鎮定下來似:“我就想能跟堂姐一樣,能夠母憑子貴呢。”
皇后聞言,只覺得這話似有幾分刺心,卻只皺了皺眉,並沒搭腔。
蘇千瑤低頭絞了絞手上帕子,忽然又道:“不過我怕沒堂姐這樣聰明……唉,堂姐,我聽聞後宮裡頭也不怎地安穩,太子可好嗎?”
皇后聽了這個,臉色更冷了幾分:“還好,就是有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,妄圖對拓兒不利……”
“那堂姐可要小心才是!”蘇千瑤忙道。
皇后哼道:“這個你自然放心,有我在,誰敢動拓兒,我便讓他死無葬身之地!”蘇千瑤聽著這個yīn狠聲,竟然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。
兩人正說到此,外間有人進來,人影小小地,見蘇千瑤在場,臉上便露出驚喜參半的表qíng,正是小太子劉拓。
蘇千瑤見狀,急忙起身見禮。
劉拓上前,分別跟蘇千瑤和皇后見禮,便站到皇后身邊去,又看向蘇千瑤:“嬸嬸,王叔出征了?”
蘇千瑤忙答“是”,劉拓卻只是虛晃一槍,又問道:“那寶嫃……她還在你府上嗎?”當著皇后的面兒,好歹把那聲“姐”咽了回去。
皇后聽了,便輕輕皺眉:“拓兒……”
蘇千瑤笑道:“太子惦記她做什麼?”劉拓掃一眼皇后,不安道:“多日不見,有些想念了。”
皇后臉上笑吟吟地,心頭卻一沉,便道:“拓兒,休要胡鬧,怎麼一見面就問起一個不相gān的人?何況是那種身份……行了,以後不許再問!你去見你父皇吧。”
劉拓小臉上的一喜悅一掃而光,低下頭,默默道:“是,母后。”行禮過後,轉身往外而去。
蘇千瑤望著這幕,笑道:“堂姐,我將來的孩子能像是拓兒這麼乖巧懂事就好了。”
皇后眉頭又是一皺,這會兒卻沒上次那麼隱忍了,漫不經心說道:“拓兒將來是要當皇帝的,是註定的九五至尊,當然要格外地懂禮識大體,別的……什麼孩子怎麼能跟拓兒相提並論呢。”
蘇千瑤的眉端不受控制地抽了兩下,繼而又笑道:“娘娘說的對,是我失言了,只是嫉妒拓兒實在伶俐呢,時候也不早了,那我就先告退回府了,改天再來見娘娘。”
皇后道:“那本宮就不留你了。”望著蘇千瑤出了殿門,皇后臉上淡淡的笑意才一掃而光,取而代之是一抹冷笑,嘴角嗤了一聲,以旁人無法聽到的聲音道:“什麼東西……也敢來攀扯太子……”
139、榮華:暫時沒想好
寶嫃再見到顧風雨的時候,全沒有認出那位貴公子似的男子就是那個曾被她誤認為是乞丐的人。
把潦糙瘋長的鬍鬚都刮沒了,又換了一身衣裳,雖不是什麼名貴的錦衣華服,卻跟昔日那一身有著天壤之別,顧風雨出現的時候,寶嫃正在做一件小衣裳,——這是她最近用來打發時間的,權當是給未出生的小寶嫃寶嫃打算。寶嫃從窗口望見一名極為英俊的男子踱步出來,除了雙眸似曾相識外,渾身上下都是一派陌生,寶嫃正在發愣,不知為何會有個陌生男子忽然闖了進來,就見到顧家的兩個女娃兒爭先恐後地跑過去,喚道:“叔叔……”
寶嫃這才知道是顧家的親戚,便安心仍舊低頭做自己的針線活,耳旁聽著魏紫姚huáng同那男子說話,聽著他低沉的聲音,心中隨意想道:“咦,這個人說話的聲音似在哪裡聽過。”
如此慢慢地過了一會兒,談話的聲音才漸漸沒了,寶嫃正想歇息一會兒,卻聽到對面有人輕聲道:“寶嫃娘子,別來無恙。”
寶嫃驚怔,抬頭去看,卻見正是跟魏紫姚huáng說話的那位青年男子,寶嫃猶疑地看他:“你是跟我說話嗎?”
他的眼睛裡這才帶了一絲笑意:“寶嫃娘子你不認得我了嗎?當初在連家村,你對我有多次施飯之恩。”
寶嫃一呆道:“施……飯?你……你”一怔之下,目光對上顧風雨的一雙眼睛,驀地驚道,“難道你就是那個……”
話音未落,便又掃見顧風雨腰間的軟劍,寶嫃一看,再無猶豫,驚喜jiāo加道:“是你!怎麼會是你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