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寶嫃人在尚書府,知道的事qíng也極有限,更是也輪不到趙公子回京的消息chuī進來。
且說寶嫃擔心小太子劉拓,正跟岳凌說著,顧風雨從外而入,見他兩個說話,便問。
岳凌便把寶嫃擔憂說了一遍,顧風雨聽了,神色如舊不見大變,只是對寶嫃道:“寶嫃娘子且安心,我會多留意此事的。”
寶嫃見他親口應承了,便也沒有再說。
也不知是否是有了身孕的緣故,寶嫃近來在想念鳳玄之餘,便格外地想念劉拓,總擔心他會有事,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,以至於晚間竟也做了個關於小太子的噩夢。
次日寶嫃醒來,眼皮亂跳,想來想去,便叫岳凌去找顧風雨,一刻鐘功夫岳凌跑回來,說顧風雨已經出府去了。
寶嫃心中忐忑,但顧風雨行蹤飄忽,卻也沒有法子,如此一直等到中午,才見顧風雨前來,原來他一回來後聽說岳凌來過,便知道有事,直接就過來此處。
相見罷了,寶嫃說道:“顧大哥,我總是擔心太子,我想來想去,覺得應該跟他說一聲……起碼讓他知道我不在王府里了……好嗎?”
先前寶嫃以“大哥”稱呼顧風雨,顧風雨一頭汗,哪裡敢當,他是見識過鳳玄怎麼對待寶嫃的,也自知在鳳玄心中寶嫃是何等身份,她才是鳳玄自己認定了的人,不是蘇千瑤那等用盡手段枉費心機的貨色。
然而寶嫃不似那些自詡高貴之人,更不懂什麼身份等級,知道顧風雨不是壞人,又見他年紀比自己大,先前彼此也認得,自然要叫一聲“大哥”才妥帖。
顧風雨沒法兒跟她講究這個,只能暫時應著,只不過寶嫃每次喊他的時候,他都會急忙站直身子略微行禮以示不敢當之意。
顧風雨便道:“寶嫃娘子,早上我便是去做這件事的……只因我聽聞太子殿下今兒會出宮,我便擔心他會去王府,因此斗膽前去想要通知……”
“那他知道了嗎?”寶嫃忙問。
顧風雨搖頭:“我雖然想法兒接近了太子,也跟他說了寶嫃娘子你如今不在王府而是在尚書府,不過……唉,太子他不信我。”
寶嫃很是意外:“啊?”
顧風雨些許為難:“我看太子固執的很,最後還是往王府去了……我不放心,就跟了一路,見暫時還沒什麼大礙,就先回來。”說到這裡,他的臉色忽而有些奇異。
寶嫃卻沒留意到這個,只聽太子無礙,就略微鬆了口氣:“沒有什麼大礙就好……”
顧風雨卻並無放鬆之態,只是問道:“寶嫃娘子,我還需要再回去一趟……你有沒有什麼法子,能讓太子信我?”
寶嫃聽他還要回去,就知道事qíng沒那麼簡單,然而被他問的一愣,喃喃便道:“法子?什麼法子呢……”
顧風雨解釋說道:“太子不認得我,他對我心存戒備也是有的,寶嫃娘子你……有沒有什麼信物之類的東西,太子一看就知道我是跟你認得的?”
寶嫃聽到“信物”兩字,心頭一動,忽地跑到桌子邊上,便把那隻fèng好的小老虎抱住,又回到顧風雨跟前,把老虎遞給他。
顧風雨手中握著一隻小布老虎,微微發怔。
寶嫃說道:“你只要拿這個給太子看,他就知道你是認得我的……”
顧風雨躊躇。
岳凌見狀,便也笑道:“是了寶嫃姐,你先前做的那隻豈不是跟這個差不多的?那小傢伙jīng明著呢,一看就知道。”
顧風雨聞言,這才放了心,便急忙把小布老虎收下,道:“事不宜遲,那我先告退了……寶嫃娘子不必擔心,太子一定無事的。”向寶嫃一抱拳,轉身出門而去。
寶嫃同岳凌送走顧風雨,便自留在尚書府等候消息。
而此時此刻,劉拓正在王府之內,吃茶嘗果子。
且說劉拓為何不肯相信顧風雨,一來是因為生於皇族,戒備心自是極qiáng的,二來顧風雨說寶嫃在顧東籬府上,劉拓一聽,就有些忌憚。
但凡是學生,總歸是對於老師有些敬而遠之的心理的,劉拓更是,這回他好不容易找了個藉口出了宮,實在不想再自投羅網到顧東籬跟前去,倘若顧風雨說別人府上,劉拓或許還會再考慮一下。
先前小太子搖搖擺擺來到王府,進門之後,便直接熟門熟路地去找寶嫃,誰知自然是撲了個空,劉拓想起顧風雨的話,心道:“難道寶嫃姐真箇在顧老師府上?只不過為何要去那裡呢?”
正疑惑中,思忖著要不要真箇去顧東籬府上一趟,卻有個丫鬟來,道:“太子,王妃知道太子來到,特地命人做了好些點心,請太子過去呢。”
劉拓道:“孤不餓……還有事呢!”便帶人要走,出了院落剛走一會兒,就見蘇千瑤迎面而來,笑容滿面:“拓兒,怎麼剛來了就走呢?”
劉拓道:“嬸嬸,我出來半天了,怕母后擔憂,還是先回宮了。”
蘇千瑤面露驚奇之色,道:“這個可如何是好?我剛才聽說拓兒你回來,就特意命人往顧尚書府上去一趟……”
劉拓一聽,急忙問:“去gān什麼?”
蘇千瑤道:“拓兒,嬸嬸當然知道你是來找寶嫃的,見不到豈不可惜?於是就派人去請她回來,好讓你見上一見啊。”
劉拓聞言大喜:“可是真的?”
蘇千瑤道:“嬸嬸騙你做什麼?走吧,嬸嬸帶你到裡頭坐坐,估摸著送信的人腳快的話,這會兒要到尚書府了,你現在走,就會跟寶嫃錯開了,她來了見不到你,失望不說,估摸著還會以為我騙她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