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南瓊酒館)二樓雅間,白岐懶洋洋的歪在靠椅上,手中把著一串養身的藥玉,桌上溫著酒,對面坐著玄羅國第五皇子鳳宇明。
和鳳宇明遇見純屬巧合,白岐雖想得到雪斑白琥玉,但他的計劃是派去幾個暗衛盜來或明搶來,粗暴又簡單,用陰謀詭計太傷神了。
今日白岐外出,途經南瓊酒館時被酒香引入館,而鳳宇明則是特地來此欲見識一下聞名天下的南瓊酒館,若幸運,也想拜訪一下前帝師曹志奎。
鳳宇明飲著酒暗自苦笑,白岐對雪斑白琥玉明目張胆的覬覦他自是看的見的,此行來南丘若想再平安回國,只怕這玉是保不住了。
館中一群青年原本在對一篇文章侃侃而談,只是隨著杯中酒不斷下肚臉上相繼都帶上了醉意,從談文章話鋒一轉轉向了當今天下局勢。
幾個年輕人滿面紅光,口若懸河,語氣激昂,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引得館中眾才子相繼出聲回應,頗有種空有一身才華卻不得志的悲切。
「嘁!」白岐嗤了一聲,百無一用是書生,書上說的果真不錯。
白岐並未收斂自己的鄙夷,隔壁一青年聽見他的嗤音怔了一下,跟著起身隔著竹幕簾拱手作揖,「兄台可是另有一番見解?」
「紙上談兵,自哀自怨,可笑。」白岐出言譏諷。
白岐一句話把全館的人都得罪了,鳳宇明目瞪口呆,這仇恨拉的也太囂張了吧?
「不知兄台師從何處?若是不滿小生的言論盡可出面和小生一辯。」館中一層的青年咄咄逼人的說。
白岐神色依舊的盤著藥玉,甚至靠在椅枕上慵懶的姿勢都未變,「你們譏諷朝臣無用,任由別國欺辱而不反抗,但諸位可曾想過,一旦開戰南丘百姓當如何?」
「可若一味的示弱,國不成國,君不成君,南丘國威何在?」
「放眼觀天下局勢,如今南丘位於風暴中心,如果各國結盟群起而攻之,此種情況何解?」
「我們寧可堂堂正正而生,也不願卑躬屈膝為奴為婢而活!」
「呵!」白岐話中諷刺意味更重,「南丘百姓千萬,上有鮐背老者下有襁褓嬰兒,你高風亮節不畏生死,但可曾替他們想過?」
「若非你們口中昏庸愚昧的朝臣護得國家太平,你們能在此大言不慚的高談論闊?待到國破爾等淪為亡國奴,誰還在乎你的生死?」
「雖不可否認,歷來朝中昏庸官吏的確層出不窮,但廉潔奉公,剛正不阿的好官也是有的,豈可一棒子全打死?」
……
鳳宇明望著言辭犀利,慷慨激昂舌戰群儒的白岐,眼中的驚訝呆滯逐漸被欣賞和驚艷替代,這一刻白岐在他眼中是閃著光的。
「凡初入朝堂的青年,哪個不是一腔抱負?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卻被誘惑迷了眼,亂了心。」這是原身曾說的原話。
「南丘受辱只在今朝,他日誰一飛沖天,誰落入泥潭,還是未知呢。」這是白岐做出的承諾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