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岐回縣衙休息調整一日後,便開始跟段閔交接衙中事宜。
段閔既是調走,便將段宅和一眾僕役贈給了白岐,既是賣個人情,也謝他在殿前替自己美言。
其實段閔很不理解白岐的,他是三元狀元,前途無量,不留在京城卻跑回青郡縣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,簡直腦子裡有坑。
「青郡縣是中下縣,人口不足千戶,事不多。」段閔道。
「新官上任一般都會敲上幾聲震民鍾來震懾下面的人,鍾大人可會也敲上一敲?」
白岐正翻看著卷宗,聞言勾起嘴角,「既然是慣例,本官自然得跟一跟風,隨波逐流。」
「那這震民鍾,鍾大人打算如何敲?」段閔問。
「啪!」白岐合上卷宗,強光下的眼睛微微眯起,遮住眼中的精光。
「剿匪!」
「!!」段閔。
說干便干,白上神不顧段閔的百般勸阻,一周後領兵入山,圍住百穆寨的寨門。
段閔絕望了,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,若剿匪真那麼簡單,他會跟他們糾纏那麼久還不剿了他們嗎?
而且你一隻『食草』的啃骨頭還挑最硬的啃,百穆寨那可是眾匪寨之首。
不忍見白岐的悽慘『死相』,段閔快速收拾了行李果斷撤了。
匪寨外,官匪兩撥人正劍拔弩張的對抗著。
百穆寨中的山匪曾把『鍾玉桓』擄上山『折辱』,在得知他高中回來做官時他們便知肯定會有這一日,因此早有準備。
眼看要開打時,寨門打開,龐樞出來了。
相隔一個多月再見,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,龐樞心中沉悶,酸甜苦辣不是滋味。
「你撤兵,我願束手就擒。」龐樞說。
他不願和他刀劍相向,但也不想自己寨內的兄弟承受這番無妄之災。
見白岐不作聲,龐樞又道,「你應該清楚,若真打起來,你討不到任何便宜。」
百穆寨內的山匪武功都不賴,白岐帶的官兵絕非他們的對手。
「可以。」白岐『認真』分析利弊後同意了撤兵。
「樞哥!!」寨中眾匪驚叫。
但龐樞卻並未回頭,他直勾勾盯著白岐的臉,一步步的走向去。
為了他,即使是步入地獄,他也心甘情願。
龐樞束手就擒,白岐也配合的撤兵繅子山,彼此間相安無事。
青郡縣縣衙大牢內。
龐樞被禁錮在木架上,四周陳列著各種酷刑工具,若來個膽小的也許早嚇破膽了。
白岐進來,屏退了周圍的衙役,只留下自己和龐樞。
白岐踱步在酷刑工具間,悠閒的仿佛走在自家後花園,含笑的臉上雖美,卻有毒。
龐樞兩隻眼貪婪的盯著白岐,「你恨不恨我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