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口中的熱水非尋常熱水,像是石灰水,但比石灰水恐怖百倍,人一旦落入水中頃刻間便會被融掉血肉。
梅麒諳望著水中一坨坨的『異物』嫌惡的用扇子掩住口鼻,「潭中都是先行下來的人吧。」
「莊主,那裡有通道。」莊崇在石壁上發現一面隱蔽的入口。
一個封閉的棺室內,整整齊齊陳列著十餘個石棺。
諸葛帆青提劍踉蹌朝欒常宗刺去,但身上的傷卻大大減少了這一劍的威脅。
「諸葛帆青,此時不是內訌的時候!」欒常宗低喝。
「偽君子!」
諸葛帆青恨恨罵著,提劍又刺,幾番追逐間他的腳絆上石階一頭栽進打開的石棺中。
身下便是一具枯骨,常年封閉形成的味道讓諸葛帆青頓時青了臉。
欒常宗忍俊不禁,但怕他再鬧卻也不去扶他,而是打量起四周雕滿經文的石壁。
諸葛帆青掙扎坐起,一臉仇恨的盯著欒常宗。
欒常宗無奈,「若非你剛才偷襲我,我們又怎會撞上機關和同門失散被困於此?」
「現下,還是先合力逃出困境吧。」
「有你陪葬,死又何妨。」諸葛帆青惡聲回道。
望著神情肅殺的諸葛帆青,欒常宗只覺心口湧上一股苦澀。
半年前,眼前青年是何等的意氣風發,灑脫不羈,自由的像一隻無拘無束的蒼鷹。
而如今……
若不是他姓諸葛,欒常宗相信他們二人定會是最好的朋友。
墓中的機關詹筲多半都在玄凌門書閣中看到過,有他帶路,一行人一路下來很是順暢。
即使有碰到些機關,但有臧澗山莊一眾高手保駕護航,幾乎沒什麼太大難度。
「你們有聽見什麼聲音嗎?」白岐問。
「像是……風鈴。」莊崇說。
「是鍾吧。」走在最前的梅麒諳說。
白歸詡停下,拿走一個火把將石壁上照亮。
潮濕的石壁上全是青苔,和一種遇水既長的藤草,白歸詡照了片刻,上手將纏成一團的藤草扯開。
石壁上有一個圓形石洞,面積不大,洞中掛著一隻小石鐘,石鐘小幅度的擺動著,發出『咚咚』的響聲。
「有風嗎?」梅麒諳警惕起來。
石鐘的擺動幅度漸大,突然,一道黑影從鍾內鑽出,閃電般竄向離的最近白歸詡。
白岐一把拽回白歸詡,掌中匕首果斷將黑影斬斷,赫然是一條遍體紅色的蛇。
鐘聲漸漸加大,越來越多,仿佛是從天地間傳來的一樣。
梅麒諳望著整個山洞,表情凝重,「整個山洞全是鑿出的石鐘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