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月後。
酩山。
詹筲站在玄凌門原宗門的廢墟前,目光渙散,也不知在透過眼前的焦土在想什麼。
走在斷垣殘壁間,詹筲擺弄擺弄磚瓦,摸摸只剩一半的牌匾,口中不禁發出惆悵的嘆息。
欒無責死了,摘星十四塔沒了。
不管塔中是否還有燕氏血脈,朝廷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會放過一個,肯定會將摘星十四塔趕盡殺絕。
「當初因一個破盒子招來滅門之災,師父您冤不冤?」詹筲嘆氣。
「權斗之路明知遍地荊棘,鮮血淋漓,卻仍叫世人趨之若鶩,真是搞不懂吶。」
「這就是欲.望的本能。」白岐出現在廢墟中。
詹筲驚訝起身,「茗梧你……」你不是跟臧澗山莊的白歸詡走了嗎?
白岐看出詹筲所想,卻並未多費口舌去解釋,「白域城後,掌門怎能拋下弟子獨自離去?」
白岐的控訴讓詹筲苦笑出聲,「前輩,你可別取笑我了。」
「你此番尋來可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做?」
『我很像沒人權的地主嗎?』白上神無語。
『像。』黑七回答的肯定。
不想跟詹筲玩笑太久,畢竟他獨處的時間可不多了。
「白域城時,我曾應允你幫你重振玄凌門。」白岐道。
詹筲回憶當初,當日白岐的確放話要將地下宮中的財寶全部搶來贈他重建宗門,但……
「地下宮已坍塌。」詹筲說。
「嗯,我曉得。」白岐上前,將一枚戒指戴在詹筲小拇指上,耳語,「將你修出的氣注入裡面。」
詹筲聞言順從的照做,但當看清空間中的東西時下的瞪大眼睛,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「這是……」
「噓。」白岐沖他眨下眼,笑的高深莫測。
等詹筲情緒稍稍穩定下來後,白上神又將一本皺巴巴的手抄冊塞入他懷中。
「路,我替你開拓出來了,至於能走多遠便看你自己的造化和悟性了。」
白上神留下驚呆的詹筲離開了,下到半山腰時一直沉默的黑七出聲了。
『那可是一個朝代積攢下來的財富,你真不留點?』
『俗物。』白上神不屑。
黑七『……』俗物?呵!又是誰每世初始時都在為這些俗物頭疼?
靜默半響,黑七忸怩著又問,『戒指……』
『一個低階的戒子空間,在曜荒所有修行者幾乎人手一個,地攤上都有賣。』
『……我也想要。』黑七有點害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