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日酉時。
宸徽帝閭丘衡開口, 准奏雍世王的請旨重審閭丘靖當年舊案, 並命其全權負責。
一場風暴籠罩在京城上空,然風暴後便是艷陽高照,只待撥開風暴陰雲雨過天晴。
十二月中旬。
閭丘衡寢宮。
屋外下著鵝毛大雪冰封三尺, 屋內暖如四月, 熱氣熏的人渾身燥熱。
白上神盤腿臥在榻上和黑七下著五子棋, 塌下火盆中的火燒的旺旺的,白岐也不穿鞋, 赤著腳搭在軟榻邊緣烤著。
閭丘衡裹著一身寒意的回來了, 脫下斗篷扔給宮人, 再換下沾雪的靴子才靠近白岐。
白上神不理他。
閭丘衡來到榻前坐下,從身後圈住他問, 「怎麼不理我?」
白上神冷淡的拍開他的手, 「回皇上, 臣瞎。」
閭丘衡用眼神詢問黑七, 黑七視若無睹只當看不見。
白岐收回腳撩起衣袍蓋上,「皇上,臣身體已大好可以繼續替皇上效力,不知臣何時能出宮?」
一句話頓叫閭丘衡黑了臉。
白上神不管多任性多肆無忌憚他都可以容忍,唯獨出宮二字是他的禁忌,可偏偏白岐不怕死的隔三差五刺激一下他。
「皇宮內伺候的宮人無數,不缺臣一個,但皇上若強留下臣臣也反抗不了,但臣面子大,終歸是睡過皇上龍床的不知夠不夠當個太監總管。」
「胡說。」
閭丘衡呵斥,「你和他們不一樣。」
白岐淡淡一笑,把一個恃寵生驕的禍國妖臣演的是爐火純青入木三分。
「臣雖是個閹人,但一直住在宮內也容遭人非議,聽說外面已有不少大臣向皇帝諫言了。」
「而且聽聞又有老臣開始往後宮塞人了。」
「阿垣在吃醋?」閭丘衡笑。
「臣不吃醋,臣千瘡百孔的身體雖丑但自認為模樣還是不錯的,宮裡添幾個美人來作伴也是不錯的。」
閭丘衡冷下臉,咬牙切齒的恐嚇,「你妄想!」
白上神回頭瞥了閭丘衡一眼,淺笑嫣然,但說出的話跟淬了毒一樣可惡叫人氣的牙痒痒。
「即使哪天皇上厭棄了臣臣也不虧,畢竟……睡過當今皇上,臣驕傲的很。」
白渣渣的作死讓黑七嘆氣,扔掉手中的棋子安之若然的下了榻,平靜的出了寢宮門。
站在宮檐下,望著還在下的大雪黑七收攏肩上的斗篷不禁感慨,「人不作死枉渣渣啊。」
白上神調皮的代價是嘴賤後和閭丘衡從榻上打上了床上,而且打的兇猛,戰的激烈,若非白上神天賦異稟自帶神魂金手指加持,結局肯定慘兮兮。
不過在把閭丘衡撩的神魂顛倒時,白岐也忽悠著他得到了想要的口諭。
在床上休養生息躺了兩天,第三天,白岐帶著黑七出宮了。
昌景閣。
黑七趴在桌上認真的剝著盤中的一小碟松子,隗士諳坐在對面目光複雜的盯著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