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抱……」奶娃娃伸手。
司青鄴呆滯片刻,慢慢上前動作僵硬生疏的將人抱起。
「亓……亓玧。」司青鄴有點慌。
聽說撿靈石,撿法器的,但撿孩子的可沒有,哄孩子他可沒經驗。
「錦元!」
「錦元——」
一個女聲的呼喚讓愣神中的陰昶陡然暗下了雙眼。
裳夫人循著蹤跡一路找來。
奶娃娃聽見呼喚頓時叫出聲回應,「娘親……」
得到回應的裳夫人加快腳步,但在看見園中抱著司錦元的青年後瞬間如遭雷擊,呆在了原地,不可置信的瞪大了一雙美眸。
在裳夫人看他時司青鄴也呆呆的回望回去,不知為何心口莫名湧上一股酸楚。
「阿鄴……」
裳夫人紅了眼,像是做夢一樣不可置信的哽咽的叫出了聲。
陰昶看了看二人,攥緊了拳黯然的後退悄無聲息的離開了。
陰昶出了巽木靈宗,但未走遠,一人漫無目的的來到一條河前席地坐了下來。
周圍靜悄悄的,陰昶坐在河邊看似淡漠平靜的神情下壓抑著一顆焦躁不安的心。
青鄴會全全部記起來嗎?
他會生他的氣,氣他騙了他嗎?
他……還肯再見他嗎?
陰昶仿佛雕像一樣坐在河邊,血眸盯著水面眸光渙散,思緒早不知飛去了哪。
陰昶等了很久。
從正午等到太陽下山,晚霞覆蓋了漫山遍野。
從日落又等到入夜,再到深夜。
每一分每一秒,在此時的陰昶心中都似千百年一樣漫長。
他不會回來了嗎
不。
再等一等。
再等一會……
陰昶不安的等待的,心也在一點點的往下沉。
當第二天初陽升起,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驅散黑暗,在他的心即將沉入谷底時,司青鄴的聲音在身後驟然響起。
「你跑哪去了!?讓我好找!」
陰昶猛然回頭,兩隻眼直勾勾盯著晨光中的青年,兩眼陡然間燦若星辰。
司青鄴斜眼望著傻兮兮的陰昶,不屑的撇撇嘴語氣譏諷的罵了一句,「笨草!」
一句話像一束光一樣驅散了陰昶心中的陰雲,晨光下的青年在陰昶看來卻比陽光更加熾熱,燙的他的心都在顫抖。
陰昶笑了。
可看在司青鄴眼中則更傻了。
不管他是魔族的魔皇也好,是無數人憎恨厭惡無惡不作的大魔頭也罷,在他眼中,陰昶永遠都是那個可以將他氣到跳腳的笨草。
「笑什麼笑?」
「走了!回家了笨草!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