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逢猝不及防,竟被尉遲鎮一把抱住,整個人往後倒栽回去,尉遲鎮卻仍不放手,將薛逢死死壓下,如鐵般的雙手用力,嘶啦數聲,頓時便將薛逢的衣衫撕裂。
薛逢這才反應過來,望著對方充血的雙眸,也看出這雙眸子已經不復清明,薛逢大叫道:“尉遲鎮!”
然而已經晚了,就好像獅虎用利齒利爪擒住了獵物一般,只有嗜血撕裂的本能,絕不會鬆開分毫,這就是此刻的尉遲鎮。
薛逢大罵,然而又因為發自心底的驚悚戰慄而有些無法發聲,只能拼命掙扎,可他的掙扎在尉遲鎮看來,微弱的就如同蟲蟻一般。
幸虧有人從身後撲了上來,叫道:“大人!”正是遲一步上樓來的無艷。
無艷不顧一切地撲到尉遲鎮的背上,從後面用力抱住尉遲鎮,大聲叫道:“大人,大人!”
薛逢又驚又怕又氣,幾乎暈厥,厲聲道:“沒救了!他已經失去心智了!這禽shòu,快快殺了他……”
無艷叫道:“你住口!”
薛逢又氣又驚,幾乎暈了,被尉遲鎮死死壓著,一刻如同地獄。
因被無艷抱著,尉遲鎮似察覺身後累贅,手上一松,便要將無艷揮開,薛逢趁機往旁邊掙扎開去,無艷反而捧住尉遲鎮的臉,叫道:“尉遲大哥,你瞧瞧,是我,我回來啦,你別怕,我會治好你!”
薛逢驚魂未定,才要提醒她,卻見尉遲鎮低吼了聲,似含糊說了句什麼,竟丟掉薛逢不理,一轉身,輕而易舉地抓住無艷,頓時便將她抱在懷中。
無艷睜大雙眸,叫道:“尉遲大哥……你還認得我麼?我是無艷啊。”
尉遲鎮的臉色有些猙獰,不似昔日般溫和,聽了這聲音,臉隨之往前一靠,幾乎貼上無艷的臉。
那麼一瞬間,無艷甚至有種他已經親吻下來的錯覺。
薛逢雙手撐地,勉qiáng坐起身來:“無艷……按照我說的那樣……”
薛逢才要示警,無艷忽地大聲叫道:“我不要!尉遲大哥不會死的!”
薛逢一驚,尉遲鎮身子一抖,繼而像是難以自控般地戰慄起來,原本睜大的雙眸也隨之一動,濃眉緩緩皺起。
無艷含淚叫道:“尉遲大哥?大人?大人!”
尉遲鎮的手捏著她瘦弱的肩頭,力氣大的仿佛能將她的肩胛骨捏碎,無艷卻一聲也不肯呼痛,只是望著尉遲鎮的雙眸,一直看到他的眸子中流露出一絲疑惑之色……無艷心中砰然一動,卻聽得尉遲鎮嘶聲道:“不是叫你……走了麼?”
無艷聞言,頓時雙淚橫流,竟大叫道:“大人沒事,沒事!”
薛逢就在旁邊不遠,自然也聽了這句,驚駭jiāo加,卻道:“快……給他這顆藥,不,半顆,只能用半顆!”
薛逢說著,抬手將藥遞過來,無艷掃一眼,仍舊凝視著尉遲鎮,卻見他低著頭,仿佛在qiáng忍什麼。
無艷極快探手把藥取來,手指捏碎取了半粒,送到尉遲鎮嘴邊,道:“大人,你快把這藥吃了,這是解藥,你吃了就好了。”
尉遲鎮皺眉,雙眸之中卻透出疑惑之色,竟似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似的。
眼看他的神qíng重又變得嚴厲近乎猙獰,薛逢暗叫不好,斷離發作,能撐到現在,已經是常人難到的極限,對尉遲鎮如此自持的人來說,方才都混亂到把他撲倒在地,可見這藥效何其可怕,此刻尉遲鎮居然還能硬生生撐著保留一絲神智,薛逢心中的震驚,難以用言語形容。
可是尉遲鎮畢竟也是凡人ròu身,並非天神,眼看他的身子重又抖起來,薛逢暗中提一口氣,準備在他忽然發難之時,先把無艷搶救出來。
就在薛逢打定主意的時候,眼前卻出現了讓他目瞪口呆無法反應的一幕。
無艷本是把那解藥送到尉遲鎮嘴邊,想要他一口吞掉,然而尉遲鎮才清明了一霎的眼眸忽地又迷離起來,他皺眉不耐煩似地一偏頭,把那藥抵開,無艷著急地又往前一送,尉遲鎮大叫一聲,抬手把藥丸打飛。
無艷僵立,此刻她手上還有殘留半顆藥,可是如果故技重施,恐怕依然無法奏效。
尉遲鎮的目光在她的身上跟臉上逡巡,眼神也逐漸染滿凶色。
無艷知道尉遲鎮即將再度失去神智,來不及多想,無艷將那半顆藥丸放進嘴裡輕輕含了,同時抬手勾住尉遲鎮的脖子,努力踮起腳尖,主動吻向尉遲鎮的嘴。
幾乎是本能地,尉遲鎮有瞬間的愣怔,而後自然而然張開口,同時無師自通且又迫不及待地含住了那送上來的嬌軟香唇。
他的舌尖捲入,大力掠取她香甜甘美的所有,同時席捲了那顆藥丸,迷迷糊糊而又極其順利地吞咽下去。
大手按壓著她的纖腰,也仿佛要將其折斷,按捺不住地身軀蹭在她的身上,口中含糊的低吼,宣示著這人即將按捺不住,一觸即發。
薛逢從呆若木jī中清醒過來,眼看眼前qíng形,驚世駭俗之餘,又覺心驚膽戰。
他做夢也想不到,無艷竟會用這種方式讓尉遲鎮服藥……他也無法預測,這樣做的後果,究竟如何,只是魂飛九天般看著,眼睜睜見尉遲鎮如猛虎縛兔,狠狠抓住無艷,大有為~所yù為凌~nüè之態,薛逢驚駭之餘,想到之前的感覺,頓時一陣涼氣自心底而起,他顫聲叫道:“無艷,無艷!”
無艷被尉遲鎮壓住,他的力氣實在太大,讓她半點也無法反抗,然而她仍舊試著抬手安撫尉遲鎮,只盼服下的藥有效,耳畔忽聽薛逢叫道:“用針封他xué道,封……”
就像是懵懂的人聽了一個信號,無艷心中模糊地想:“是了,還有法子……”然而她的手剛動,就被尉遲鎮用力握住壓下,此時此刻他仿佛失去了所有感知,動作也是粗魯之極,竟讓無艷疼得低呼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