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璃咬牙,面色略有些不自在,卻仍笑道:“果真不愧是國手,這整個鎮子的百姓都等著你呢,你怎麼不去,跟我糾纏什麼?”他說笑著,便縱身而起,身形向門口掠去。
葉蹈海一皺眉,身側趕車人手一抖,馬鞭如靈蛇she出。琉璃即將跳出門口,忽然覺得腰間一緊,竟被什麼東西纏住,琉璃暗呼不好,卻已經無法掙脫,身子往後倒退回酒店。
且說尉遲彪跟宋三到了外頭,宋三驚魂未定,嘆道:“真是多虧了這位葉先生,不然咱們要命喪此地了。”
尉遲彪道:“是啊,快去找到方姑娘,趕緊把她送回晉中,免得又節外生枝。”
宋三道:“只是不知道方姑娘去了哪裡,四爺,要不這樣,我去衙門找人通知方大人跟將軍,你去城門處找找看,如何?”
尉遲彪答應,當下兩人各自上馬,分頭而行。
尉遲彪追到城門口,沒見到方雲依身影,於是便試著出城門去,果真看到外頭官道上,方雲依一人一騎,正在徘徊。
尉遲彪大喜,叫道:“方小姐!”奮力追了上去,方雲依聽見他的聲音才回頭過來,又驚又喜道:“你、你沒事了?”
尉遲彪道:“是啊,多虧了葉前輩,方小姐,你跟我回晉中去吧。”
方雲依一聽,才道:“我不回去。”
尉遲彪道:“不要再任xing了,方才若不是葉前輩,差點就出大事,怪不得大哥常對我說江湖險惡……你還是回去吧。”
方雲依垂頭不語,尉遲彪道:“再不然,就跟我去太原?”
方雲依略有所動,尉遲彪無奈,道:“你到底要去哪裡?”
方雲依看他一眼,望著他手上的傷,低頭悶悶道:“你不用管我……你們都不用管我……”她說完之後,便調轉馬頭,打馬往前,然而卻是慢行。
方雲依不肯回去,尉遲彪雖然焦躁,卻不懂這少女在想什麼,可是又不能硬綁她回去,方雲依信馬由韁,不知不覺重又返回老路,等回過神來的時候,馬兒已經到了晉王祠。
尉遲彪道:“咦,這裡風景頗好……晉王祠?怎麼又來到這裡了?”
方雲依道:“來就來了,你不是也沒來過這兒麼?進去看看。”
尉遲彪驚道:“這怎麼可以?得趕緊回去,免得你哥哥跟我大哥擔憂。”
方雲依扭身道:“他們會擔心我麼?”嘆了口氣,下馬往內而去。
尉遲彪見狀,束手無策,只好也下馬,陪著方雲依往內而去。進了晉王祠,方雲依道:“說起來你要到這裡看看,從此地往南,有個奉聖寺,那裡是唐朝大將尉遲敬德曾住過的,你瞧,你姓尉遲,那位也是,就算是一家人了,怎麼能不去參拜一番?”
尉遲彪一聽,他是最崇拜這些猛將好漢的,不由也有些動念:“真的麼?”
方雲依笑道:“呆頭呆腦,我會騙你麼?鎮哥哥也來過幾回,還說這裡的風景好呢。”
是夜,兩人便宿在晉王祠旁邊的農家小店內,晚飯之後,方雲依道:“我看看你手上的傷。”尉遲彪道:“小傷而已,如果不是那暗器上帶毒,我是無礙的。”方雲依道:“囉嗦。”到底拉了尉遲彪的手仔細一看,卻見手心有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,有些紅腫。
方雲依皺眉道:“你也知道那暗器上餵毒了,怎麼這樣大意?”當下便去要了些糙藥回來,親自給尉遲彪敷了。
次日,兩人便去奉聖寺,瞻仰了尉遲敬德的舊居。尉遲彪大為歡喜,心滿意足之餘,道:“好啦,這下該回去了。”
方雲依道:“你的手傷著,怎麼好騎馬?這裡距離天龍山近,開chūn以來我一直都想讓哥哥帶我去,他卻一直沒時間,不如咱們去看看吧。”
尉遲彪道:“已經耽擱這許久了,改日再去也罷,方姑娘,我們還是先回去吧,你這麼多天沒有音信,哥哥必然很著急。”
方雲依看了他一會兒,終於心不甘qíng不願地答應。尉遲彪見她應了,才鬆口氣。
兩人一前一後,不知不覺地回到了之前來過的望江鎮,方雲依一馬當先,進了城門,尉遲彪跟隨在後,兩人走了會兒,不約而同察覺古怪。
方雲依道:“你覺不覺得這裡好像……”
尉遲彪道:“為什麼……這裡沒有人?”
方雲依驀地醒悟:“是了,怎麼沒有人?”這時候正是晌午,這鎮子雖不大,可平日的話街頭上也有些熱鬧行人,可是此刻,放眼看去,周遭靜寂無人,仿佛空城。
尉遲彪大驚之下,道:“難道出事了?快去看看葉前輩他們如何了!”方雲依勉qiáng跟隨,兩人飛快來到酒店之外,卻見此處同樣也是一片láng藉,酒店內卻空空如也,並不見人。
尉遲彪衝進裡頭找了一番,又大叫:“葉前輩,葉前輩!”
方雲依見周圍靜悄悄地,不由打了個寒顫,忙拉住尉遲彪袖子:“這是怎麼回事?難道鬧、鬧鬼了麼?”
尉遲彪道:“不要胡說!”然而好端端地一個鎮子忽然毫無人跡,未免讓人心中發毛。尉遲彪拉住方雲依出了酒店,翻身上馬,往西城而去,從此處穿城而過,便是奔往太原的官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