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茂廷生怕惹怒了上官,當下叱道:“小丫頭,休要在此放肆胡說!尉遲大人,這是你什麼人?”
尉遲鎮抱拳:“這是我的……小妹子,她年少口快,請大人見諒。”
徐茂廷一怔,隱隱嗅出幾分異樣。
尉遲鎮又轉頭對無艷道:“你乖些別在此吵鬧,回去等我。”
無艷張了張口,對上尉遲鎮的雙眸,滿腹的話卻又說不出來,只好嘟起嘴,有些不願。
上官蘭台見狀,眸中寒瀾涌動:“尉遲大人,不必跪著了,謝恩起身吧。”
尉遲鎮果真便起身來,無艷一陣喜歡,qíng不自禁握住他的胳膊,仿佛靠他近一些,就會安然無事。
上官蘭台看在眼裡,卻淡聲繼續道:“死傷數十人,又差點激起民變,按例得重罰,丟官罷職也是輕的。但本官深知大人乃是良將,更是難得的清官,故而申飭一番罷休,但陳qíng已送到京中,具體且看聖意如何吧。”
無艷聽得迷糊不已,不知上官蘭台在瞎說什麼,尉遲鎮卻鎮定道:“多謝欽差開恩。”
徐茂廷也才露出笑容:“好好好,這樣我也放心了,雨過天晴……”
無艷偷偷問道:“大人,怎麼了,他沒有為難你麼?”
尉遲鎮向她微微一笑,然而雙眸之中卻毫無笑意,反是滿滿地警惕戒備,尉遲鎮心中通明:上官蘭台此番前來,仗著天時地利人和,怎麼會就如此輕易收手?必然更有厲害後著。
那邊,上官蘭台擺完了官威,淡淡說道:“長途跋涉,我也勞累了,尉遲大人,府中可有地方供本欽差歇息?”
☆、82銀漢紅牆入望遙
上官蘭台說罷,無艷忍不住氣道:“你說什麼?不許你住在這兒!”
上官蘭台聞言便瞥她:“哦?為什麼不許?”
無艷道:“你十分討人厭,我不要見到你。”
上官蘭台笑道:“星華,你不謝我,怎麼反而這樣對我?”
無艷皺眉:“我為何要謝你?”
上官蘭台道:“就沖我並沒有苛責尉遲鎮,反而替他開脫,你也要謝我,這樣……也不枉費人家叫你一聲‘小妹子’。”
無艷越發氣惱:“你不要假惺惺地,你當我不知道那場禍事是因何而起?你不要在這兒裝好人了!最壞的就是你。”
上官蘭台一臉正氣,肅然道:“道聽途說,誤人不淺,不可盡信。”
無艷見他滿是正經神色,便叫道:“敢做你就敢認!裝模作樣做什麼?”
上官蘭台“噓”了聲,道:“星華,沒影子的事千萬不要亂說,因你我關係非同一般,故而我不在意,只不過,是誰傳的這不實消息給你,你告訴我,我立刻將他拿下治罪。”
無艷聽他大有威脅之意,心頭一動,忽想:“我怎麼忘了,這壞人是什麼欽差,能壓制大人的,我這樣跟他吵不是給大人惹禍嗎?何況瘟疫的事,大人也的確沒看到他去動手,自然無法奈何他,不然,又何須我在這裡跟他爭執,大人早就動手了。”
尉遲鎮見無艷面露驚慌之色,卻微微一笑,道:“欽差大人,徐大人,瘟疫之事,我已經寫了詳細摺子,派人遞送上級,此事跟江湖中名喚‘修羅堂’的幫派有關,我已在竭力追查。”
徐茂廷見無艷跟上官蘭台吵鬧,他聽得雲中霧裡,心想這位欽差明明看來極不好惹,難得是並沒有就雷厲風行地降罪,瞧他跟無艷的對話,仿佛是因為這層關係才對尉遲鎮網開一面的……
徐茂廷見無艷容色殊艷,又見上官蘭台言語之中頗為狎昵,便想:“看不出這位欽差大人竟還是個多qíng種子,只不過尉遲鎮幾時竟認識了這樣絕色的少女?”
此刻聽了尉遲鎮開口,總算是有件自個兒明白的事兒了,徐茂廷急忙cha嘴道:“江湖中的幫派竟如此猖狂?尉遲大人,可追查到什麼?”
尉遲鎮看一眼上官蘭台,道:“已有些眉目,相信假以時日,便可將元兇緝拿歸案,以慰這場無妄之災中無辜死去的百姓。”
徐茂廷連連點頭:“這就好,這就好。”
上官蘭台卻淡淡道:“若這場災禍非天意而是人為,尉遲大人你可更有監管不力之罪了。”
尉遲鎮道:“該擔的責任尉遲鎮絕不會有半句怨言,請大人放心。”
無艷在旁聽著,頗為擔心,又怕上官蘭台真的留下,便眼巴巴地看著尉遲鎮,自然是希望尉遲鎮毫不留qíng地把上官蘭台趕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