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緋回頭看一眼,孫喬喬似乎正在滔滔不絕,而步輕侯的眉頭正微微抽搐,似在竭力忍耐,阿緋道:“是嗎,可是我覺得步輕侯還不錯啊……”
傅清明“哼”了聲,忍著不做聲。
兩人上了樓,傅清明陪著她進了房,店小二便退了出去。
阿緋看到chuáng,很是喜歡,把紅薯放在桌上便跑過去,攤開四肢躺下去,長長地出了口氣:“我感覺好累。”
傅清明道:“那就睡吧。”
阿緋轉頭看他,忽然警惕地瞪眼:“你不會是也在這裡睡吧?”
傅清明道:“不是,我的房間在隔壁……不過你若是想要我留下我可以留下。”
“哦,那不用了……”阿緋放下心來,重新躺下,過了會兒,才又說道,“傅清明,方才你在下面跟步輕侯說……認錯人了……會不會是你們真的認錯人了?你們要找的公主,跟我只是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而已?”
傅清明坐在桌邊上,看著她微笑:“怎麼,你是在擔心什麼嗎?”
阿緋道:“我只是覺得,如果是錯的的話,及早發現比較好,免得……以後你們會失望的。”
燭光搖曳里,傅清明的面上浮現一絲笑意:“是嗎?”
這算是一種關心嗎?
阿緋翻了個身,做趴在chuáng上的姿勢,又動了動:“當初……你為什麼會丟了她?”
“誰?”
“公主啊……”阿緋因是趴著,聲音有些悶悶地,臉壓在褥子上,看桌邊的傅清明,他一身玄衣,在幽暗的光影里,仿佛一則華麗而深沉幻影。
阿緋想:這真像是一個夢。
傅清明沒想到她會問出這個問題來:“你真的想要知道嗎?”
“嗯……是啊。”阿緋眨了眨眼,心想:“他生得真好看……可是……”
傅清明看著趴在chuáng上毫無防備的阿緋,對上她眨巴著的亮晶晶的雙眸:“因為當時……京內出了一件大事,我忙著處理事qíng,卻沒有防備,被朱子偷偷地將……你帶走了。”
阿緋說:“真的是‘我’的話,我怎麼會不知道?”
傅清明淡淡說道:“因為南溟的朱子很擅長迷惑人心,……也擅長用蠱,他若有意,會有一千萬個法子迷惑你的神志。”
“甚至……讓我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嗎?”阿緋喃喃地。
傅清明點頭:“甚至可以讓你把你自己是誰……盡數都忘了。”
“迷惑人心……是那種迷惑嗎?”阿緋回想往事,眼淚無聲無息地滑下來,心中卻起了一點異樣的波動,有個熟悉的聲音掠過腦中,他說:“想要跟相公在一起嗎?那就……”
“那就如何?”
“那就……殺了……”
阿緋抬手抓了抓胸口,感覺有些燥熱,還有些喘不過氣來,她起初以為是自己心浮氣躁的緣故,誰知身體的熱度卻越來越厲害。
“好熱……”阿緋摸摸頭,似乎出了汗,她難耐地扯了扯衣領,忍不住張開嘴,大口大口地開始喘氣。
傅清明正在垂眸沉思,忽然聽到阿緋的呼吸聲有些急促,便轉過頭來,看到阿緋之時他驀地便跳起身來,身形一閃到了chuáng邊,將阿緋一把拉起抱入懷中。
“你跟我回去……”
“傅清明……”
孫喬喬叫完,步輕侯吼著將門推開,聲音卻嘎然而止,他站在門口,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“怎麼了?”站在他身後的孫喬喬探頭一看,頓時之間臉紅心跳,原來就在房間裡的chuáng上,傅清明正抱著幾乎渾身赤luǒ的阿緋,——她在他懷中,極盡纏綿地扭動,幽暗的光芒裡頭,那熱切地喘息呻吟聲爭先恐後地湧入耳中。
☆、負,負責
傅清明擁著阿緋,將被子扯起來裹住她的身形,喝道:“出去!”
步輕侯太過震驚,只瞧見阿緋光潔的肩頭在眼前一花,便被裹入暗影之中。
孫喬喬跺跺腳,紅著臉叫道:“有什麼好看的……這兩個人忒也無恥……步輕侯我們走!”
步輕侯被她一拉,這才反應過來,當下用力一掙,一隻腳踏入門檻:“傅清明你做了什麼?阿緋……”
步輕侯是知道的,以阿緋的xing子,絕對不會就主動跟傅清明如此親熱,因此他疑心是傅清明qiáng迫了阿緋,然而他瞧見阿緋沒著衣衫的半身,因此又有些忌憚,無法就這麼靠前將阿緋“救”出來。
這一猶豫,只覺得面前一道掌風襲來,步輕侯抬掌相對,剎那間卻也被bī的後退了一步,只聽“砰”地一聲,兩扇門已經在面前被關上。
“傅清明!”步輕侯怒氣衝天,抬腳剛要再踢門,卻被孫喬喬用力拉扯住:“不要去理啦!他也說是他娘子了,這一夥兒的事你管他做什麼?輕侯,我們說會兒話去?”
步輕侯心裡很是不舒服:“走開!”
孫喬喬見他絲毫不假以顏色,也有些惱了:“步輕侯,你敢這麼對我!”
步輕侯道:“你聽好了,當初的婚約,不過是年少不懂事而已……根本不算數,我已經說了好多遍,麻煩你不要再來纏著我好嗎?”
孫喬喬瞪著他:“什麼年少不懂事,說過的話怎麼能不算數,我看你就是想賴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