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阿緋吃了一驚,“是她?但是她不是很美嗎?”
禎雪道:“我也是後來聽她自己說起來的,原來當時她中了毒,我遇到她的時候,正當她bī毒的時候,毒氣散發所以才那副模樣,後來卻是好了。”
傅清明在旁一笑:“那風蝶夢當年在南溟也是艷名遠播,據說追求她的少年不計其數,她都不放在眼裡……後來她中毒毀了容顏,所遇到的人無不心生畏懼,恨不得避而遠之,她的心xing本就偏激,受了刺激,更覺得天底下的人都是薄qíng寡義之人,誰知道在她最危難不堪的時候,卻遇見了王爺。”
禎雪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輕鬆之色:“我當時只是發了惻隱之心而已……誰知道竟然惹下如此孽緣,後來雖然是因為發覺她的身份跟做了了斷的,但仔細想想,我同她也的確並非一路,遲早是要反目的。”
傅清明才斂了笑意:“倒也是,風蝶夢太過狂傲偏激,又xing烈如火,王爺早些跟她了斷是對的。”
阿緋聽得又是揪心,又是好奇:“後來她又出現了嗎?那她的臉好了?還跟皇叔……”
禎雪才又道:“後來她又出現……我不知她就是那曾落魄的叫花,但是很快卻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,朝廷跟南溟素來如同水火,我便跟她直言,誰知她因此心生怨恨。恰逢當時有一位朝臣有意將女兒許配給我……風蝶夢聞知,竟出手毀了那女子的容貌。”
阿緋心頭一涼:“什麼?”
禎雪似有些難過:“我同那女子雖然沒什麼jiāo際,但她因我而毀了容顏,我一恨風蝶夢,二來又覺對不起那女子,便想索xing跟那女子成親……”
禎雪說到這裡,便有些說不下去。
阿緋呆問:“然後呢?”
傅清明道:“誰知道風蝶夢大怒,竟出手殺了那女子跟她府上之人,且遷怒之下,又連連害了數個名門閨秀,且對外揚言誰若是嫁給王爺,便會殺其滿門。”
阿緋聽得驚心:“那個女人……瘋了嗎?”
傅清明道:“大抵是瘋了吧,刑部跟偵緝司都派人緝捕她,有一次合圍中重傷了風蝶夢,傳聞她重傷不治而亡,誰知就在南鄉出生在即之時,她卻又出現,出手害了南鄉的生母……”
阿緋沒想到世上竟有這麼瘋狂的女人,一時聽得呆住。
禎雪似乎想到昔日場景,長長地嘆了口氣:“南鄉的娘親拼了最後一口氣生下他,南鄉是早產十分虛弱,幾乎也只剩下一口氣,當時清明來府上助我,知道以風蝶夢的xing子怕是不會罷手,便用了偷梁換柱之計策,用了一個死去的孩子換了南鄉,只說南鄉感染了蠱毒不治身亡,自己卻擔了虛名,把南鄉收到府裡頭,只說是自己的兒子……此事只我跟他知道,而至此之後,風蝶夢果真不曾出現過。”
阿緋到現在才全信了這件事,想到“風蝶夢”此人,渾身有些不寒而慄,又想到南鄉那小傢伙……居然是禎雪的兒子,而她還教訓了他了那麼多回,且當著禎雪的面兒又罵了許多次,匪夷所思之餘有些不安,但卻想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,便問道:“那麼那個風蝶夢現在在哪裡?是離開京城了嗎?”
傅清明道:“這個沒有人知道。”
阿緋斜睨他:“連你也不知道?”
傅清明抱起雙臂:“我又不是神仙,且南溟遺民的能耐不容小覷,更何況風蝶夢曾是前任護教,為人狡詐,蠱術又是出神入化,讓人防不勝防,只怕她現在仍留在京內某處潛伏著伺機而動也不一定呢。”
阿緋想了會兒,忽然驚道:“那皇叔的病是不是也跟她有關係?”
禎雪跟傅清明對視一眼,傅清明道:“多多少少是有那麼一點兒關係的,殿下,這機密今日跟你說了,你可要守口如瓶啊,不然的話若是傳出去,給風蝶夢知道了,南鄉可就……只怕王府里也永無寧日了。”
阿緋握拳道:“我當然什麼也不會說的,皇叔,你放心吧。”
禎雪卻神色黯然:“她曾說要跟我不死不休的,我若死了,倒也是好事……”
“皇叔!”阿緋大叫一聲,“不要胡說!”
禎雪才抬眸看向她,露出溫暖笑容:“皇叔知道,皇叔答應了阿緋的……”
阿緋才有些安心,剛要再說幾句安撫禎雪,卻見傅清明在旁邊沖自己使了個眼神。
阿緋奇怪地看著他,心想:“這個傢伙對自己這麼自信嗎?這是什麼意思,難道是想讓我……”
果然,傅清明起身道:“王爺,你該好好休息休息了,我先帶殿下出去吧。”
阿緋就白著眼側目他,傅清明又道:“也是時候該讓太醫進來再把把脈了,殿下,你說呢?”
阿緋一聽這個,才也站起身來:“皇叔,你說了這麼久,一定也累了,快躺下歇息會兒,我一會兒再來看你啊。”
禎雪的確是累了,便答應了,重新躺了下去。
阿緋把門輕輕關了,同傅清明下了樓,太醫們果真等在外頭許久了,見他們出來,便進去探望禎雪。
阿緋下樓後,才看向傅清明:“你沖我擠眼gān什麼?”
傅清明道:“那當然是有要事要跟殿下商量。”
阿緋道:“什麼事?”
傅清明看看左右無人,便道:“殿下你可知道,風蝶夢為何要殺那些女子?”
阿緋仰頭看天:“因為她瘋了。”
傅清明一笑:“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。”
阿緋忍不住也笑了笑,卻又板起臉,扭頭看傅清明:“你想說什麼?又要同我拐彎抹角,這點上你跟糖棋子倒是一樣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