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儀曲卻越發低了頭,嘴角微微抿起,掩著一抹笑意。
鳳涅反應很快,差點兒噗嗤笑出聲來。
朱安靖對兩個女人不感興趣,只是聽到朱鎮基說去掉“吧”字,便不解道:“皇嬸,為什麼要去掉?”
鳳涅笑著低頭,在朱安靖耳畔低低說了句。
那邊柴儀曲也微微側頭,在謝霓耳畔輕聲解釋。
謝霓聽了,臉頓時漲紅,吶吶道:“啊……對不住,三王……三王爺……噗!”卻是自己也撐不住,竟笑出聲來。
這邊上,朱安靖一呆之後,也笑倒在鳳涅懷裡,一邊笑著一邊叫道:“三王八!哈哈哈!三叔你是三……”
朱鎮基臉色也微微發紅,卻哼道:“安靖,你再胡說試試!”
朱安靖渾然不怕:“怎麼樣,難道你又要打我?哼!我才不怕你,橫豎有皇嬸在,何況……我都聽太后說了,皇叔有意要讓皇嬸留我在宮裡頭,你想打也是鞭長莫及了!”
鳳涅正在暗地裡笑破肚皮,聽了朱安靖人小鬼大地說朱鎮基,她心裡也有幾分高興。
忽然間聽到最後一句,頓時驚了一驚,急忙咳嗽了聲,問道:“阿靖,你說什麼?天子說……”
朱安靖抓著鳳涅的袖子,道:“皇嬸,我只是聽說的……是皇叔跟太后商議,多半是成的,如果不成,你替我求一求皇叔,我不想留在秦王府,想跟著皇嬸!”
他自打給鳳涅行禮過後,便靠在她的身邊起膩。
鳳涅怕他失了分寸,表面雖然面帶微笑,暗地裡在他身上“用力”揪了好幾下,示意他安分。
朱安靖雖知道她的用意,卻仍不肯離開,竟又說出這話來。
鳳涅一時有些滿頭霧水,來不及接茬。
此刻柴儀曲便柔聲道:“靖少王同娘娘的感qíng很好呢。”
鳳涅恢復平靜,也道:“少王年紀還小,是有些孩子心xing……容易口沒遮攔的。”
朱安靖急忙cha嘴道:“小王很聽皇嬸的話,皇嬸自然也疼小王了……”雙手握著鳳涅的袖子,抬頭眼巴巴地看她。
鳳涅望著這張稚嫩的小臉,便也只好微笑。
他們在這裡說話,那邊上柴儀曲卻又似看非看地對著朱鎮基,此刻低聲對朱鎮基道:“三王爺一向可好嗎?”
朱鎮基正在覷著鳳涅,聞言不以為然道:“勞郡主相問,還好。”
柴儀曲頓了頓,面上露出一抹略帶羞色的笑,半垂著頭道:“聽聞前些日子三王爺病重,如今親眼看到三王爺jīng神尚好,妾便放心了。”
朱鎮基聽到這裡,才多看了柴儀曲兩眼。
此刻鳳涅也聽到了,就也看向這裡,心裡想到朱玄澹在懿太后壽宴上說的那句,不由一笑,道:“郡主很是關心三王爺呢。”
柴儀曲溫聲道:“小時候跟三哥……跟三王爺是有些熟稔的,後來出了京,便疏遠了。”
笑意雖然仍舊端莊,眉眼裡卻不免多了一絲黯然。
謝霓同柴儀曲又坐了一會兒,說了會兒話,便起身告辭了。
朱鎮基看柴儀曲臨去之前又看自己一眼,他便裝作沒留心地將目光轉開。
朱安靖見人都走了,便更來了jīng神,纏著鳳涅道:“皇嬸,皇嬸,不如你跟皇叔求一求,讓我留在你宮裡吧!”
朱鎮基道:“怎麼你在我府裡頭我很虧待你麼?”
朱安靖道:“總之我喜歡跟著皇嬸!”
鳳涅掃一眼朱鎮基亂轉的桃花眼,咳嗽了聲道:“此事我說了不算,得萬歲爺說的算,他讓你留在宮內才行。”
朱安靖道:“阿靖想跟著皇嬸!”不屈不撓地,恨不得滿地打滾似的。
朱鎮基見狀,在一旁笑的面綻桃花,鳳涅正想呵斥朱安靖兩句,殿內喵喵兩聲,卻是那隻小貓不知從哪裡跑了出來,朱安靖一看,才跳下地,捉著小貓玩去了。
朱鎮基便不停打量鳳涅,鳳涅道:“王爺看什麼呢?本宮臉上有花嗎?”
朱鎮基搖頭道:“哪裡哪裡,臣弟只是覺得……皇嫂真是……人見人愛,臣弟真是、真是……望塵莫及卻又心生欽佩。”
鳳涅覷著他:“怎麼王爺這話,本宮不是很明白。”
朱鎮基道:“沒什麼,沒什麼……臣弟只是覺得,皇兄對皇嫂寵愛有加不說,連安靖也如此喜歡皇嫂,相反……皇兄一見到臣弟,不是呵斥就是橫眉怒眼,安靖好像也不喜歡呆在王府……臣弟一想,就覺得悲從中來。”
鳳涅笑道:“瞧王爺這話說的,本宮是個女人,王爺卻是個堂堂男兒,怎麼竟跟本宮比起這些有的沒的來了,難道王爺心裡頭巴不得自己也是個女人?”
她說這話的時候,那略帶帶笑的眉眼裡頭,多了一份輕描淡寫地狡黠之意。
朱鎮基的臉色,好像被人戳了一槍,眨了眨眼道:“臣弟一片……讚頌皇嫂之意,皇嫂怎麼竟拿臣弟打趣呢?”
鳳涅欣賞著他的臉色,微笑道:“本宮也只是隨口打趣罷了,看王爺這一幅被踩到尾巴的樣兒……還請王爺莫怪本宮一時口沒遮攔才好。”
朱鎮基憋了一會兒,望著旁邊朱安靖抱著小貓玩得起勁,他便眼珠一轉,道:“說起來,柴王府的郡主同謝家的那位二小姐,看起來都是上上之選,嗯……臣弟在外頭,聽了許多傳聞,都在說皇兄可能會納兩個妃子,後宮的事,皇嫂是最清楚不過的了,聽說妃位如今可是空著呢,而且皇兄一直都沒子嗣,好些個大臣在朝堂上抓住這個大做文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