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到這裡,才鬆了口氣,撅著嘴,委屈而無奈地又道:“只是、只是事qíng實在是太過湊巧了些……”
朱玄澹聽完了,便又看鳳涅。
鳳涅察覺他的銳利目光,便仍帶著怒色,道:“此事臣妾全不知qíng,發覺不妥之時,本正yù喝問秦王,陛下卻來得甚是及時。……臣妾以為,就算是秦王所說是真,也不能就如此輕易放過,不帶內侍在臣妾宮內行走本來就有些不妥,就算是事qíng湊巧了……想必也是天意如此,要讓陛下撞見秦王舉止似有不端,請陛下懲罰秦王,給他一個教訓!”
朱鎮基愁眉苦臉:“皇嫂,你又何必如此,臣弟悶在chuáng底下都快要昏死過去了,大氣不敢出一聲,本來聽到沒有動靜了,故而想出來悄悄地逃走,誰知又被皇嫂捉了個正著,臣弟也可以對天起誓,臣弟可是什麼都沒看到……”
朱玄澹同鳳涅雙雙喝道:“住嘴!”
鳳涅狠瞪他一眼,哭著撲倒在朱玄澹懷中:“請陛下罰秦王,讓他以後不敢再隨意四處亂闖……”
朱玄澹暖玉溫香在懷,不由地伸手在她腰間一抱,垂眸望見她臉色微紅眉睫帶淚,果真是惱羞而憤然之色,便復又一挑眉,道:“好啦,好啦。”
鳳涅的小拳頭在朱玄澹胸前一敲:“臣妾知道,陛下心中定然是也惱恨了臣妾了……臣妾也自請陛下重罰!不管陛下如何責罰臣妾,臣妾都是毫無怨言。”
朱玄澹聽到“責罰”兩字,心中一動,便咳嗽了聲,道:“朕知道,此事跟皇后無關。”在鳳涅肩上輕輕拍了兩下,又看向朱鎮基,道,“此事都是秦王的不對,你放心,朕會替你出這口氣的。”
朱鎮基正在偷偷欣賞某人的梨花帶雨,忽然聽到這句,頓時打了個哆嗦,急忙求道:“皇兄,此事純屬於無妄之災,臣弟並非是有心的啊,求皇兄從輕發落,從輕發落!”
朱玄澹冷冷道:“你行為失檢,差點連累皇后……朕怎能輕易放了你。”
朱鎮基目瞪口呆,心道:“這就是重色輕兄弟啊!”卻不敢說出來。
朱玄澹安撫了鳳涅兩句,便對朱鎮基道:“你跟朕來!”
他負手轉身,大步往外,朱鎮基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尾隨,走了幾步,便又偷偷回過頭來看鳳涅,卻見那人笑吟吟地正看著他,四目相對,她單眼一眨,竟似拋了個幸災樂禍的媚眼。
朱鎮基嘴巴微動,無聲地罵了一句,鳳涅正要再刺激他一下,卻見前頭朱玄澹似要回身,便立刻又垂頭作出無力傷心之態,抬手裝模作樣地擦眼,看得朱鎮基幾乎要昏倒過去。
朱玄澹回頭一看,喝道:“還不快走?磨蹭什麼?”
朱鎮基忍不住掉出兩滴傷心淚來,委委屈屈道:“知道了……”
朱玄澹拉著朱鎮基離開後,鳳涅換了衣衫,本來要午睡的,此刻全無心qíng,便歪在chuáng榻上小憩,又讓子規出去打探消息。
一刻鐘不到,子規回來,回道:“娘娘,聽說萬歲爺去了勤政殿,此刻殿門關著,還沒動靜呢……”
鳳涅笑道:“可惜不能親眼看看……”
子規道:“娘娘,不知到底發生何事?”
鳳涅望天道:“是極為有趣的事……你再去探聽……仔細些,不要讓人懷疑。”
子規答應。
幾乎半個時辰後,子規才回來:“娘娘,有消息了,三王爺被打了十杖,另外,還有……”
“什麼?”
子規思索著道:“奴婢沒有親眼看到,只不過,聽在勤政殿外頭的幾個說,劉侍衛……”
“劉休明?”鳳涅瞪大眼睛,“他怎麼了?”
子規道:“是啊娘娘,先前萬歲爺跟三王爺在勤政殿的時候,聽說劉侍衛也在內,後來,萬歲爺讓行刑太監杖責了三王爺後,劉侍衛也從勤政殿內出來,聽聞,……好像也似是個受傷了的模樣。”
鳳涅很是意外道:“啊?受傷?”
子規道:“是啊,小太監說,劉侍衛走起來一瘸一拐的……好像也被杖責了,只不過,也沒人看到劉侍衛被杖責,為什麼被杖責……總之他神色頹然地出宮去了就是。”
鳳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,正在沉思,外頭宮女進來報:“娘娘,郡主求見。”
鳳涅一聽,便讓傳了柴儀曲進內。
柴郡主入內,行禮過後,道:“先前妾來,正好娘娘不在,正午時候,也不敢來打擾……娘娘可歇息過了?”
鳳涅道:“郡主客氣了,不知來找本宮,可有何事嗎?”
柴儀曲yù言又止,眸子向著旁邊的宮女們瞟去,鳳涅會意,一個眼神,康嬤嬤便叫宮女們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