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涅就摸了摸他的頭:“乖。”
朱鎮基看看朱安靖,又看看鳳涅,見兩人親密相處的qíng態,暗暗驚乍。
鳳涅同朱安靖低聲細語幾句,便又瞥向朱鎮基,道:“王爺,阿靖是不是比過去長高了好些?”
“是啊!”朱鎮基正看著兩人,聞言脫口而出。
鳳涅便輕輕一笑,朱鎮基答完之後,神色便又一驚,抬眸看向鳳涅,四目相對,朱鎮基終於笑道:“曲兒,你帶安靖出去走走可好?”
朱安靖一聽要讓郡主帶自己出去,便很不樂意,只是一看鳳涅示意的眼神,就只好聽從。
柴儀曲自然沒有異議的,當下起身,就領著朱安靖出去了。
於是殿內只剩下了兩人,鳳涅在上,朱鎮基在下。
朱鎮基便悠悠然道:“娘娘好像……也跟先前不大一樣了呢。”
“哪裡不一樣,莫非也是長高了嗎?”鳳涅笑問。
朱鎮基打量著她,若有所思道:“長沒長高,或許只有聖上知道,只不過……倒是比之過去……越發叫人不可小覷了呢。”
兩人說話間都是帶笑的,鋒芒都在底下。
鳳涅見他說話也有“意思”起來,就道:“難道王爺是現在才發覺的嗎?”
朱鎮基道:“娘娘這是何意呢?”
鳳涅道:“在過去這大半年裡頭,王爺跟本宮可是過從甚密的……難道都沒有看出來,直到現在才有所察覺?”
朱鎮基大驚,雙眉也蹙了起來,便看鳳涅,艱難道:“過從……甚密?”
他顯然是有些想不通這其中究竟怎麼個“密”法兒,只盼不是最壞的那種,不然的話……
天子可不是吃素的。
鳳涅道:“王爺怎地不做聲呢,莫非連自己做過些什麼都不記得了嗎?”
朱鎮基gān笑一聲,而後慢慢地將笑意隱去,道:“娘娘到底是想要暗示我些什麼呢?”
鳳涅道:“本宮只是想讓王爺說實話而已。”
“什麼叫實話?”
“本宮指的是——王爺想不起你受傷那晚上發生過什麼的真正原因,王爺你不記得自己曾經拒婚的真正原因……只是如此。”
朱鎮基回答道:“受傷了記不清,難道不是理由嗎?”
“王爺受傷的地方不是這裡……”鳳涅抬手指指自己的頭,“而以王爺的為人,不可能只是因為吃了人一刀就會失魂落魄到忘記所有的地步,何況我看王爺被照料的很是周到,jīng神也極好,全不見受驚之態。”
朱鎮基沉默不語。鳳涅又道:“而且,在此之前,王爺你可記得……你對柴郡主,可是唯恐避之不及,甚至一再地求本宮替你向天子說qíng,不要答應讓柴郡主同你定親。”
“什……”朱鎮基身子一震,止住口風,只道:“原來……本王竟跟娘娘過從甚密到這個份兒上。”臉上也緩緩多了一絲苦笑。
鳳涅道:“若是王爺想知道更多,本宮可以一一……”
“不必了!”朱鎮基急忙道,他無奈出聲,“請娘娘手下留qíng吧。”
殿內重靜默下來,片刻,朱鎮基道:“娘娘既然那麼問,恐怕是知道些內qíng了……”
鳳涅笑而不語。
朱鎮基看她,又看殿內無人,似是下定決心,終於道:“不過這些事qíng說出來也是匪夷所思,估計沒有人肯相信,——是,本王之所以不記得受傷那晚上到底發生什麼,以及拒婚之事……是因為,做下那些事的,不是本王。”
“是嗎?”鳳涅淡淡地問。
朱鎮基道:“看娘娘的神qíng,恐怕真的是知道了?難道……連那人的身份都知道?那娘娘可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?”
朱玄澹以國師做法,是極為絕密之事,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,後來bī不得已告訴了鳳涅,但是對朱鎮基卻隻字未提。
畢竟這法子驚世駭俗,而且若是傳出去,恐怕不知會引發怎樣的禍患波瀾。
因此朱鎮基竟也是一頭霧水。先頭朱玄澹前往王府探望他的時候,也只是旁敲側擊,細心觀察才知道是他的皇弟而已。
至於對朱鎮基來說,他只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一些事,但到底是真是假,是夢是幻,乃至怎麼發生的,則全然是一頭霧水。
鳳涅道:“王爺你不必著急問,本宮好奇的是……王爺你‘不在’的這段時日,人在何處?”
朱鎮基的臉上忽然浮現一絲奇異的神qíng。
鳳涅道:“王爺必然是記得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