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公公微微一笑:“奴婢在宮中這麼多年,見多了後宮娘娘們的起起落落。先帝在時,曾格外恩寵一位美人,將美人慣得目中無人。然而先帝一旦冷之,那位美人便立即惶恐不安,變得再謙虛有禮不過了。柳姑娘如今擁有的一切,都是陛下您恩賜的,您越是上心,她便越是有恃無恐。人都是這樣的,若是不曾得到,那也就無所謂失去,可若是曾經備受恩寵,如今您再無視之,她自然也會害怕再跌落塵埃……一旦怕了,自然就會退了。”
常公公的未盡之意,肖瑾聽明白了。只要他不將她放在心尖上,她就不過是一位罪女,他想讓她生,她便生,他想要她死,她便只能死。他若是不要她了,她就得滾回北關吃沙子,不知何時淪落為他人的玩物。
當局者迷,旁觀者清,肖瑾心中是絕對不捨得讓她受一絲委屈的,所以只能拿她束手無策。而常公公從常理出發,一下就捏住了皎月的命脈。肖瑾還有幾分猶豫,一天不見她,他便覺得心肝脾肺都不像是自己的了,如今竟是要他一直冷落她?萬一她真的被嚇到了,心疼的還不是他?
常公公卻有理有據:“陛下,奴婢這都是為了您著想啊。您若是一直捨不得柳姑娘受一點點委屈,由著她留在宮外,日後吃苦的還是她啊!長痛不如短痛,現在冷一冷她,磨了她的性子,也好早日將柳姑娘接進宮裡,您也了了後顧之憂,您想是不是這個理?”
常公公說的話實在太有誘惑性,肖瑾思來想去,最終還是拍板:“你說的是,為了長久考慮,朕是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來。”那便冷一冷她,叫她知道自己的好。
作者有話要說:皇帝作死的第二天,點一排蠟燭
第10章 渣皇姐夫請求饒
肖瑾一連十多天,竟都沒來別院。庭春幾人惶惶不安,終於按捺不住問起了皎月。
“姑娘……您與主子,莫非是吵嘴了嗎?”
皎月微微一笑,似乎這十多天的冷淡,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。“三爺有他的事,自然不可能日日到我這來。”她貼心一笑,捏了捏庭春的臉頰,硬是讓這丫頭紅了臉。
呵呵,跟皎月比耐心?呵,她在寒潭底下被困萬年,論忍,誰比得過她?
皎月大致猜得到肖瑾的心態。那日她拒絕更名入宮,肖瑾便表露出了不悅。肖瑾如今雖喜歡她,卻也沒想為了她替柳家平反,否則,他也不會想著讓她這樣進宮了。在肖瑾心裡,柳嬌娘,他要。柳家的事,就別再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