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恨我,便朝我身上刺就是……何苦傷了自己呢?”肖瑾喃喃自語。
實際上,皎月卻根本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。在星光的外掛下,她那根簪子往下刺的時候,完美地避開了心脈,雖流了一地的血,實際上卻並無生命之憂。
皎月是不肯受一點罪的,星光便只能任勞任怨地替她承擔了這皮外傷的痛楚。皎月此時看似昏睡,實際上卻明白地感知著四周的一切。
肖瑾命人將雋兒帶下去治傷……
侯博雅命人替肖瑾包紮……
陳壽跪求肖瑾保重龍體……
陳思兒前來探望被拒……
哎,這般種種,皎月心知肚明。這些日子,皎月唯一心疼的便是柳雋。那少年是不知道自己有星光這個外掛的,所以他的擔憂全是真的,為了姐姐豁出命去,也是真的。
皎月想,就沖柳雋一個,她也要替柳家討回公道啊。
這肖瑾嘛……自然是有多難受,就讓他多難受吧。這些罪,都是他該受的。
皎月心安理得地繼續昏睡著。
一天,一夜。
兩天,兩夜。
三天,三夜……
肖瑾一連三天三夜,守在皎月身邊。無論陳壽如何跪求,也如何大臣如何勸說,肖瑾一步也不肯離開她,也不願睡上哪怕一個時辰。他怕自己一離開、一閉眼,就再也見不到她了。
幾位輔政大臣雖然早就知道他們年輕的皇帝任性,但是不知他竟任性到這個地步。
為了個來歷不明的女人,朝也不上了,政也不聽了。這……這分明就是紅顏禍水嘛!
一時之間,朝堂內外,關於皎月是妲己、褒姒一流的傳言甚囂塵上。
延純殿內,陳思兒聽著如玉打探來的消息,嘴角勾起得意的笑。這無中生有、火上澆油的法子,還是她上輩子從那宮女嘴裡聽來的呢。
後宮的女子,活得難啊。既要求皇上的寵愛,又要安分守己,爭寵無礙,但是若是影響到了超綱,那稍有不慎,這男人犯的錯,也要落到女人頭上來。
妲己、褒姒,若是紂王、幽王自己立得住,又哪會被女人所惑呢?可是世人卻不會怪帝王無能,只將罪名都怪到女人頭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