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,這也是一場本不該對等的戰爭,然而因為對一個女人的在乎,讓雙方成為了平局。
肖瑾最終,不得不發下誓言,此生決不再讓皎月做任何不願做的事,若是有違此誓,皎月便會永遠離開他。
肖瑾此時才不得不承認,哪怕年紀小,柳雋也已經足夠聰慧,他這一招,為姐姐留下了後路。若是哪一天,皎月想要離開他,他攔不住,也不能攔。因為攔了,便是違背他的誓言,最終他還是會失去她。
肖瑾本不是信鬼神的人,然而在她身上,他不敢冒一點險。
水閣之外,鴛鴦鑽進了荷葉叢中,肖瑾深深地看了柳雋一眼,終是起身:“走吧,朕陪你……去看她。”
肖瑾與柳雋,一路沉默地回到泰安殿。
殿內,皎月還在熟睡。她失血過多,哪怕太醫用的儘是最好的藥材,也得慢慢補回來。庭春與庭夏對視,庭夏瞭然地點頭:“你去吧,姑娘這裡我守著。”
她們二人,早就得了肖瑾的命令,須得弄清楚姑娘如今究竟記得些什麼、不記得些什麼。
偏殿內,庭春屈膝行禮,便在肖瑾的示意下,緩緩道來:“姑娘不記得別院,卻還認得奴婢幾人,只是將我們記做她是府中的貼身侍女……”
庭春細細說解,肖瑾和柳雋沉默地聽著。直至庭春講完,肖瑾才開口:“你們沒露什麼端倪吧?”
庭春忙回道:“姑娘這幾日睡得時間比醒的時間還多,奴婢幾日除了餵藥餵食、伺候洗漱,並不多言。”
肖瑾點頭,揮了揮手,讓人退下,轉頭便看向柳雋:“你都聽到了吧?”
柳雋“嗯”了一聲,這便是要他不要記錯了,免得在姐姐面前露了馬腳,“姐姐身子還弱,我想等她休養好了,再告訴她。”
不管謊話編得多好聽,親人盡逝卻是無法改變的事實。若是此時告訴她,豈不是雪上加霜?
肖瑾本也是這個意思,他心中嘆道,希望他這一次的決定,是正確的吧。
肖瑾心中悵然,柳雋卻在此時又提起一個讓他鬱悶的人。
“我本沒在意,但是現在一想,以您之手段,我和姐姐的一舉一動,您應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,那您應該知道我的先生是哪位吧。”
肖瑾想起那個想要求娶她的書生,心頭一怒,然而在柳雋面前,他還是掩住了怒意,只做隨意地問:“他怎麼了?”他倒想知道,柳雋想說些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