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光立即慫慫地冒出來:“我馬上就解決問題!”
星光如今早就知道皎月的脾氣,哪裡還敢惹她,知道皎月不願受罪,但凡有吃痛的時候,全是星光自己受著。
不多會兒,皎月果然就覺得頭上的疼痛消失了,她閉上眼,慢慢地開始接收這具身體的記憶。
原主姓陸,名青娘,出身書香門第,只是到了她父親這一輩,家族已經沒落。她伯伯做著一地縣令,而她爹就更慘一些,考了一輩子的科舉,都只是個秀才,卻又不死心,不通俗物,一心科考,把還算殷實的家底都給敗沒了。
青娘母親劉氏是個唯夫君是從的小女子,青娘身為長女,不得不操持家事,照顧弟妹。然而即便她再能幹,也架不住父親如流水般的開銷。今日宴請同窗,明日買書買墨。眼看家裡揭不開鍋,她父親卻依舊在外充大頭。
等到了青娘該出嫁的年紀,家裡別說嫁妝了,就連一身像樣的嫁衣都拿不出來。青娘再是堅強,也忍不住躲著偷偷落淚。哪知這時,揚州富商顧老爺竟然來為獨子求親。
顧老爺自己是商賈出身,專做香料、胭脂等女人生意。他自己受了一輩子的白眼,到了兒子這一代,就想換換門庭,給兒子找個書香世家的姑娘,這樣孫子說不定就能脫了商賈這身皮。
可是正經的讀書人家,哪會願意把女兒嫁給商戶人家,就算再有錢,那也是下三等的。
無奈之下,顧老爺便只能退而求其次。青娘家雖然沒落,但是到底是秀才的女兒,窮就窮吧,反正他家最不差的就是錢。
就這樣,顧老爺為兒子顧時瑞求了這門親。青娘長相端秀,知書達理,顧時瑞雖然不滿父親安排,嫌棄青娘過於呆板,但是青娘有心與他好好過日子,處處以他為先,二人婚後也算相敬如賓。五年裡,二人孕有一子一女,小日子過得簡單平靜。
然而好時光不長,這揚州城裡不知何時開起了叫“香榭”的“連鎖店”,打著專為女性服務的旗號,在揚州城裡引起不少關注。顧家的生意大受打擊,顧老爺一病不起,顧時瑞便打算去打探情況。
誰知這一打探,他的心就沒再回來。
這“香榭”的老闆,姓顏,名思諾,是個特立獨行的年輕女子。沒有人知道她來自哪裡,她就像是憑空出現在揚州一般,充滿了神秘。
她鮮活率真、驕傲靈動,腦子裡充滿了無數奇思妙想,與這世上的女子全然不同。她擅交際,與諸多男子稱兄道弟,又以各種巧思博取揚州刺史的歡心,二人成為忘年交,令那些看她不爽的人,也不敢輕易動她。
顏思諾說,自己交朋友,不以性別、不以年齡、不以地位為限。她如此大膽出格,卻又令人慾罷不能。
顧時瑞就這樣淪陷下去,家不顧了,妻兒不要了,一心留在顏思諾身邊。
而顏思諾卻說,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,顧時瑞這樣有家有口的男人,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。
聽聞此話,顧時瑞回家後,不顧顧老爺反對,堅持向青娘提出了合離,理由竟是她拿著婆家的錢,去接濟娘家。
因為娘家家貧,在顧家多年,陸青娘始終戰戰兢兢,不敢出錯一步。如今卻被自己最親近的人指著鼻子說她偷錢接濟娘家,陸青娘哪受得了這等污衊,為證清白,一頭就碰上了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