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, 李崇山心裡大安, 哪怕被葉銘的人押著,李崇山也不怕。只要他們找不到證據, 他就沒什麼好擔心的。可是沒想到, 葉銘帶著人一番搜尋,竟然找出了那個他親自沉入河底的箱子!
李崇山懵了,一瞬間,各種可怕的念頭湧進腦海, 私營鹽鐵,那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!哪怕是齊王和周王,也保不住他啊!何況,二王為了撇清關係,說不定還會將自己拿出去做替罪羔羊!
李崇山頓時就癱倒在甲板上,臉上哪裡還有半點血色。李懋淡然地背著手,冷聲道:“怎麼,還想繼續做條忠心的狗?只怕,他們可不會記得你的好!”
葉銘在一邊敲邊鼓:“李崇山,你還是老實交代吧,你這命是保不住了,可若是殿下一高興,說不定還能給你留條後。”
留後!這個詞一冒出來,李崇山眼中頓時亮得嚇人:“我說!我什麼都說!我這條狗命,殿下儘管拿去!只求殿下繞過我那還不會說話的兒子!”李崇山也不敢奢望救下自己已經十餘歲的長子,唯獨那嗷嗷待哺不記得事的幼子,才有可能活下來。
李懋一揮手,葉銘立即將李崇山押入船艙,就地審問畫押。
“只是詐了一詐,就把李崇山拿下了,殿下還真是神機妙算。”船尾後,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,李懋肅然的臉上瞬間便揚起溫柔的微笑。
“你怎麼出來了?”他朝著那聲音走了過去,溫潤的雙眸中倒映出那青衣女子嬌媚的容顏,那道熟悉的身影,正是失蹤多日的皎月。
“雖說這次多虧了你,我才能抓住李崇山這條大魚,我看老四、老六這次怎麼狡辯。可是以後,你還是不要這樣嚇我了。”李懋眼中閃過一絲後怕,拉著皎月的手,不肯鬆開。
原來,皎月的失蹤,是她設計好的。齊王滑不溜湫,李懋雖然猜測私自經營鹽鐵的幕後之人是齊王,可是沒有證據,他即便貴為太子,也無法拿他問罪。何況,無憑無據,卻指認自己的兩個兄弟,只怕皇上會認為太子是急於排除異己。
加上朝中又有趙晨光在,他雖然明面上沒有投向齊王,可這隻老狐狸就是顆牆頭草,只要齊王勝券在握,趙晨光就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倒戈。
必須得徹底讓齊王再也爬不起來。
指證一位王爺謀反,人證物證缺一不可。如何才能讓齊王露出馬腳?要麼將他逼到極致,要麼就是讓他志得意滿,以為李懋不堪一擊,放心下手。
怎麼才能讓齊王以為李懋已經不堪一擊?自然要從他的軟肋下手。皎月這點自信還是有的,在這金陵城內,李懋的軟肋,自然是她。
既然是軟肋,那自然是碰之即死 。皎月知道,李懋是決不會同意拿自己為餌引出齊王這條大魚的,她索性就自己設計了這個局。李懋不知真相,反應才最真實,才能夠騙到齊王。
“等到齊王落網,你也就可以高枕無憂了。”皎月微微一笑,李懋看著她一如既往姣美白皙的臉,心裡卻逐漸湧起不安。
她沒有和他商量,便設下這個局,讓他瘋了似的滿金陵找他,形同鬼魅地衝去找齊王要人。齊王信了,覺得他所有心思都用來找她,齊王就開始暗中行動,吩咐李崇山處理掉昔日的那些來往帳本和書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