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就是尉遲婧媛聰明的地方,對於兩人之間的曖昧關係,她總是開玩笑似的說出來,她越是大
方,獨孤寒也就越覺得不在意。當外人再來質疑他們的關係時,獨孤寒便會覺得是別人多想了。
多日不見皎月,獨孤寒心裡本來就掛念,可是因為賭氣,他就是不肯主動去見她。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台階,見尉遲婧媛這麼勸說,他便順勢應了下來:“那今日,我就不陪你用晚膳了。”
“陛下去吧。”尉遲婧媛大度地笑著,目送獨孤寒離去,轉頭的瞬間,臉上洋溢的燦爛笑容便淡了去。
呵,也不知道……這位皇后娘娘,會如何接招呢?皇后若是質疑陛下和她的關係,便會讓陛下覺得她多疑猜忌,可若是她不在乎……似乎陛下也不會高興呢。
時隔多日,獨孤寒再一次踏足南歆殿。為了顯得自己不那麼急切,他故意在外面多轉了幾圈。
他到的時候,皎月正在畫畫,她答應給拓拔修母親做的畫,剩下最後幾筆了。散步回來,她便又拿起了畫筆,打算儘快了結了。
皎月筆下的大興山水,與北秦粗獷豪邁的風土不同,大興的山水是柔和的、美麗的、纖細的。
獨孤寒站在皎月身後幾步遠的地方,無聲地看著她纖瘦而挺直的背。原來她真的沒有在意,不管她有沒有看到剛才那一幕,她居然還有心思作畫,可見這些日子,她很是自得其樂。
現在想想……也許這些日子,她是巴不得自己不來鬧騰她吧?或許,她想要的是一個能陪她讀書寫字、彈琴畫畫的良人,而不是他這樣只會打打殺殺、陰謀詭計的粗人。
雖說古話說的是女人心海底針,可若是男人深沉起來,也不遑多讓。皎月早就知道獨孤寒在自己身後,可是他既然不想讓她發現,她便當做沒有發現。
直到畫完了最後一筆,皎月放下畫筆,悠然地伸了個懶腰,‘不小心’回頭,這才驚訝地發現獨孤寒竟然在她背後。
“陛下……您怎麼來了?”皎月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,似乎沒想到獨孤寒會出現在這裡。獨孤寒看著她氣色極佳的小臉,白里透著紅,一身淺黃的襦裙,帶著江南煙雨般的柔媚嬌俏,虧得他還幻想著,她會因為自己的冷落寢食難安,日夜難眠。
她的臉上更不見異常,似乎花園裡發生的那一幕,對她而言,就似過眼雲煙。
看這模樣,分明好得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