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拓跋大人,只好先委屈您了。”皎月指了指屋頂上的一個小天窗,爬過這扇小窗戶,上面應當是一個小小的閣樓,正好可以藏一個人。
拓拔修沒有想到,自己堂堂一國軍師,竟然有朝一日會落得藏在這滿是蜘蛛網的閣樓的下場。
幸虧這藏書閣里還有平常用來整理高處書架時留下的梯子,否則以他的身手,還躲不進來。
拓拔修剛藏好沒多久,樓下便響起了菊香的問候聲:“給陛下請安。”
緊接著就是獨孤寒的聲音:“皇后可是在上面?”
菊香點頭稱是,不多會兒,便響起了獨孤寒的腳步聲。
獨孤寒走上樓時,看到的便是一幅靜女閱書圖。溫柔清麗的少女手捧書卷,靠在床邊的塌上,全神貫注地看著手中的書,好似那本書,比他這個人還要來得重要得多。
李清溪昨晚說過的話,忍不住跳上了孤獨寒的心頭。
“姐姐喜歡詩書,父皇一直想給她找一位學富五車的駙馬,盼望他們夫妻和睦,琴瑟和鳴……”
她喜歡文弱書生,也就是說,她根本不喜歡自己。想到這裡,拓拔修心中積攢了多日的火氣,便忍不住燒了起來。
“皇后真是閒情逸緻。”獨孤寒面帶冷笑地朝著皎月走去。
皎月卻依舊沒有放下手裡的書,只是起身彎了彎膝蓋,略一行禮:“見過陛下。”
皎月是故意要激怒獨孤寒。只有情緒激動之時,他才不會那麼容易發現閣樓上的拓拔修啊。
然後……她這場戲,才好順勢演下去呢。
獨孤寒一手奪過皎月手中的史書,只瞄了一眼就覺得頭大如牛,‘啪’地一聲隨手丟在了地上:“不知所云。”
皎月連忙心疼地撿起書,小心翼翼地吹了吹:“您這是做什麼。”
皎月珍惜的模樣,讓獨孤寒心裡更加心塞。他冊封了李清溪為李妃,她竟然還是沒有一點反應!那麼痛快地加蓋了鳳印不說,還有心思來這裡看書!
“做什麼?”獨孤寒冷笑著反問皎月,“難道這話不是應該我問皇后才對嗎?”獨孤寒心情不好的時候,才會這樣生硬地管她叫皇后。
皎月不以為意,低著眉眼沒有說話。可是她沉默的模樣,並沒有讓獨孤寒心情好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