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。”尉遲婧媛走到獨孤寒身邊,獨孤寒抬起頭皺眉看著她,有些不滿她的大膽。
尉遲婧媛卻有恃無恐。
“陛下,您又在為皇后娘娘煩心了。”尉遲婧媛大大咧咧地坐在台階上,就這樣倚靠在獨孤寒身邊,顯示出幾分親密。
“與你無關。”獨孤寒此時沒有心情與她談天,語氣也顯現出幾分冷淡,尉遲婧媛卻不在意,她捋著自己的髮辮,微笑道:“陛下,要不要我去見皇后娘娘,跟她解釋一下?”
此話一出,獨孤寒目光瞬間尖銳地看向她。
“莫要去擾她。”獨孤寒不喜歡自作主張的人,尉遲婧媛若是仗著他的寬容為所欲為,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,就算是母親的族人,也無法救回她了。
“陛下不要緊張,我只是聽說您與娘娘似乎鬧了點矛盾,我不想你們因為我而不開心,所以我想親自去跟娘娘解釋,我與陛下只是知己朋友,並非她所想的那種關係。”
尉遲婧媛大大方方地看著獨孤寒,她可沒有說謊,至今為止,她與陛下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。只是未來嘛……那就不一定了。
獨孤寒依舊不悅:“你回去吧。”獨孤寒開口送客,尉遲婧媛還想再說什麼,獨孤寒卻直接命人把她帶走。
“尉遲姑娘,請吧。”雖然沒有對她動粗,可是侍從強勢的態度卻讓尉遲婧媛一下敲響了警鐘,她在宮裡被人尊重,依仗的不過是陛下的寬容。她卻試圖用這份寬容,卻挑戰陛下對皇后的心……
尉遲婧媛白了臉色,她這段時間,果然是被迷花了眼睛,尉遲婧媛又一次深深地看了獨孤寒一眼後,跟著侍從離開。
***
拓跋府中,拓拔修坐在書房裡,桌上擺放著皎月為他母親所畫的那幅山水畫。今日的事,給拓拔修造成了太大的衝擊。
他原以為,陛下冷酷無情、殺伐果決,不在乎男女之情,是一個英明君王該有的品質,然而當他看到陛下殘忍地對待他心愛的女人時,他又開始恨陛下為何如此無情。
她那麼嬌美、那麼柔弱的一個人啊,本該被捧在手心裡好好呵護,陛下為何要那樣殘酷地折磨她呢?
而拓拔修最恨的人,卻是他自己。他什麼都做不了。身為臣子,他該盡忠職守,唯命是從。身為外人,他們夫妻之事,他無權置喙,無法干涉。
心中的憋悶就像是一團岩漿,處於時刻沸騰噴薄的邊界,拓拔修低頭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傷口,那是躲在閣樓時咬出來的,若是再晚一刻鐘,只怕他就會生生地咬下自己身上的一塊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