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兒!”獨孤寒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女子,她的臉頰消瘦了許多,身上衣飾簡單,顯得人更加清減。獨孤寒的目光最終落到了她的肚子上,尚未起伏的肚子裡,有他們的孩子。
“月兒……你受苦了。”獨孤寒克制著眼底的熱意,一把將人擁在了懷裡。
皎月在心裡微微嘆氣,卻最終什麼都沒說,只是將頭靠在了他的肩頭。
***
皎月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宮裡宮外。除去獨孤寒外,最高興的人就是菊香和李冰兒了。一個是她貼身侍女,若不是有皎月這座靠山,怕是連三等丫頭都做不上。而另一個則是一心將她當做大腿,好不容抱上了,這大腿沒了,眼看著李清溪要上位了,那她豈不是太倒霉了?
好在,現在這大腿又回來了。
這大腿不僅回來了,還明顯更粗了。皎月有孕的消息,雖然晚了幾天,但是還是很快就傳揚開去。
宮裡最擅長照料孕婦的太醫被獨孤寒抓來,專門留守在南歆殿,而他自己,也從東極殿搬了過來,十二個時辰地守在皎月身邊。
他實在是怕極了,生怕一睜眼,皎月又一次從他身邊消失。
“娘娘,這藥已經涼了,你快喝了吧。”菊香與李冰兒守在皎月身邊,端著安胎藥餵她,皎月卻不肯喝。
太醫看來她身子羸弱,可是她有星光護體,自然沒有大礙,哪用得著喝那藥湯子?
只是這事只有她自己知曉,無奈之下,皎月只好擰著鼻子喝了藥。
剛喝完藥,獨孤寒也來了,他的身後,侍從端著今日份的奏章,習慣地放到皎月房間的案桌上。
因為心情極好,獨孤寒的傷口癒合的很快,已經能夠如常地處理政事。雖然暫時還不上朝,但是每日還是會抽出一段時間與朝臣們見面,今日,就有人問起了該如何處置拓拔修的官位。
拓拔修年紀雖輕,可是他身兼兵部與吏部二職,他如今生死不知,雖說有副手幫著處置,可是長久下去,也不算個事。
提及拓拔修,獨孤寒的心情頓時複雜起來。拓拔修出事後,獨孤寒便命人去拓跋府告知拓跋夫人,只稱拓拔修是被他派去做事,不知歸期。
拓跋夫人早已習慣兒子為獨孤寒出生入死,聞言也不覺得奇怪,反而讓人帶話給獨孤寒,讓他注意身體。
想起與拓拔修一路走來的那些日子,獨孤寒心中不可謂不複雜。她知不知道阿修對她的情意呢?回宮的日子,她從未問及阿修,難道是故意藏在心底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