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滴雨水滴在上面,那絲血跡迅速融開了。
「……安安,怕我嗎?」
她問的不是「怕嗎」,而是一句——「怕我嗎」。
顧傾是多麼害怕唯安厭惡她,害怕她,厭惡她是個變態,害怕她是個對人冷血冷漠的人。
景天行的摩托車轟鳴而來,聲音巨響,他幾乎是碾著虎彪帶來的那隊車隊奔到前方——
「唯安!!!我來救你了!!!」
唯安抬頭,暴雨的碼頭排列著一隊黑色的轎車,而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騎著滑稽的炫彩機車轟鳴而來——
說著極為傻逼的台詞。
為了救他愛的姑娘。
……然後摔倒在了最後一輛車的車前蓋上。
「神經病啊……」唯安噗嗤一聲笑了。
顧輕輕也沒忍住,她還沒等到唯安的答案。但她知道,她們的日子還長。
而景天行這個傻東西,卻再也沒有下一個世界了。
「唯安……呃……」景天行狼狽地爬起來,一身的高級西裝濕了個透,但這個男人終歸還是帶著「男主」的俊朗,他站起身,和唯安與顧輕輕就隔著一個車燈的距離。
跨過這束燈光,景天行就能對喜歡的姑娘觸手可及。
「唯安……我,我來遲了,你,沒事吧?」看到顧輕輕,景天行尷尬的笑了笑,摸了摸自己的後頸,一低頭冷不丁看到了車邊的虎彪。
「靠!!」他嚇得退了半步,隨即看清了才勉強站穩了,「你們怎麼把他弄死了……」
「沒死。」顧輕輕開口。「現在叫救護車還來得及……」
「我沒扎准。」
她有些不情不願地承認道。
顧傾人體描邊大師的名號隨時發揮著效果。
「景天行,」唯安笑了,看著他一個快一米九的俊朗男人,滑稽的跟書里那個「霸道影帝」幾乎要背道而馳的此時此刻,她只覺得……人生真是爽快。
「你痛快不痛快?」
唯安問他。
「……啊?」景天行在大雨中沒聽清,以為自己聽錯了,「……我痛快啊,我,我好多年沒騎過機車了……」他自顧自地笑起來。
「傻逼。」唯安笑著罵道。
「誒你怎麼罵人呢……」景天行看了顧輕輕一眼,心想果然是閨蜜,嘴果然都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