拐過幾個彎,走到最偏僻的包間門口,引路的姑娘才示意到了。唯安推門而入。
「……前朝至今這段曲子都無人可得其精髓,今日竟有幸聞得此曲,實乃本官耳福啊……寒石兄的琴簡直天下難尋,請!」
「不敢,請!」
隔著屏風唯安看不到對話的兩個人,但從聲音判斷第一個說話的是個中年男人,接話的那個稍微年輕一些。
帶她來的姑娘讓她在屏風這側等候片刻。她先繞進去,不知是不是對裡面哪位小聲說了些什麼,那個中年男人聽完「哈哈」笑起來:「寒石兄,你可有眼福了,今日醉文樓頭牌秋兒姑娘有空,正好到我們這裡小酌幾杯,寒石兄,如何?」
那年輕一些的男人愣了愣便也笑了起來,「三生有幸。」
唯安和那個姑娘對了個單方面的眼色,唯安便硬著頭皮一頭霧水地進去了。
繞過屏風,裡面的長矮桌上擺著酒菜,裡面端坐的中年男子看起來倒是沒有多少中年男子的油膩,面目清爽,只是帶著威嚴,令人不敢直視;而他對面的年輕男子也還算清秀,長眉細眼,像是戲中小生。
唯安福了個身,只輕聲道:「見過二位大人。」維持著高冷人設。
顯然那位年輕的一見唯安便被迷住,雖然戴著面紗,但她垂著眸蓮步輕移,腳腕上的鈴鐺輕聲晃響,雖然長裙曳地不見玉足,但僅聽聲音便可知纖纖玉足之美,難以招架。
唯安察言觀色,直接朝裡面那位位高權重的去了,坐下先倒酒,唯安正要伸手去拿酒壺,那位伸手卻擋了,只悄悄塞給她一個紙包,紙包開口,裡面是灰色藥粉。
唯安抬眼對視,但對方只是看著發愣的寒石兄,含笑道:「怎麼樣?醉花醉花,無花怎可醉人?」
唯安掂量了一下,覺得還是順著意思下了藥粉,倒了酒。
「誒,先敬我寒石兄一杯。」唯安只好將杯子默默轉向對面的人:「大人請。」
那位已經不知灌了什麼迷魂湯,看也不看便一飲而盡,很快便不省人事倒在桌上了。
「大人今日找我何事?」唯安拿著高冷臉,端坐在原地,冷冷地看向這位穿著低調卻仍看得出非富即貴的中年男人。
「柳宗成有一事相求貴幫,還請幫主務必相助。」
啊,原來是柳宗成,那位位高權重的宰相大人,柳輕輕的老爸。唯安心下清楚了,便開口:「若是找尋愛女一事,在下可助柳相一臂之力。」
柳宗成抿唇笑了笑,神秘道:「如此甚好,但我專程親自前來與幫主相見,請貴幫相助的,不僅僅是尋女一事,故而找來寒石兄作陪以掩人耳目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