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元始拿著地圖,那上面有沾著血跡的字,直標在一個城池之上,叫做「黃金嶺」——而那個城池,便是汴京。
字條上書:「吾皇萬歲:礦山難開,臣歷盡半生,借著皇陵之事,開墾十年有餘,但汴京地處特殊,恐怕艱難,若要見礦必將興師動眾,百姓不安,民將不寧,臣斗膽諫言,求皇上放棄此事,黃金一嶺,財富萬千,迷失者均英雄豪傑,還請皇上三思此事。臣,宗成。」
自此,黃金嶺一地,被君王焚化於火爐之中,埋於汴京的千里繁華之下,隨著那些為此趨之若鶩的白骨深埋於地,再無人知曉。
……
「滴——滴——滴——」
醫療機械的聲音在唯安耳邊迴響,她被顧傾吻住之後便再沒有了知覺,直到聽到這個聲音。
眼前一片黑暗。
她試圖動動手腳,但發現自己能感覺到手腳存在卻怎麼都動不了。整個人如同陷入一大團棉花之中,輕軟溫暖。
「……醫生!醫生!啊啊我女兒!我女兒動了!她她……」
有個熟悉的聲音驚喜的叫起來,唯安頭一疼——這不是她那個比她還不著調的親媽嗎……
親媽跌跌撞撞地衝出了病房。
耳邊重新又安靜下來。
忽然,一隻溫暖的手握住了唯安的手指尖,隨後一寸寸用指腹撫過,連同敏感的指縫間也不放過,這個色氣的風格顯然是出自某個人之手……
唯安尚還閉著眼,淚便已經淌了下來。
那隻手和她十指相扣,那個人湊近她的耳邊輕聲耳語:「……安安……」
唯安渾身一酥。
「……還裝呢?我要伸手進被窩了……」
唯安一下子坐起來:「誒誒不帶這樣的!」
「嘩啦」一聲剛進門的醫生手裡的文件和筆掉了一地。
唯安看見陽光從病房一側的窗戶斜照進來,正好一半落在顧傾身上,一半落在她剛進門呆愣的媽媽身上。
顧傾沖她一笑。
北方有佳人,一顧傾人城。
「……」
「……你們還不趕緊把我衣服拿過來啊!」唯安拉起被子遮住自己沒穿的身子縮回被子裡。
媽媽喜極而泣。
顧傾伸手撫過她的腰線,唯安一抖沒理她。
「好啦,我錯了。我不該一衝動跟你告白,害得你跑路出事;也不該私自做決定跟遊戲公司簽合同,把我們都塞進其他世界裡……都是我的錯,好不好?」
「……」唯安正要掀開被子順勢發作,只聽那人湊近道:「我就該在那天晚上直接把你摁在你家床上,生米煮成熟飯,這樣你就永遠都是我顧傾的了……」
唯安猛地掀開被子紅著臉瞪向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