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珠親自扶了婆婆過來吃飯,“父親才剛剛過身,您也要保重自個兒才成。”
她又親自奉了湯給婆婆,裴大夫人喝了幾口湯,才覺得身上熱乎多了,二夫人在旁邊覷著,看這模樣侄女是真的不討大夫人喜歡。
明明是她侄女先進門的,小甄氏進門才幾天,現在裴大夫人這般信任小甄氏,只能說不要怪別人太強,端看你是不是太弱了。
不過,二夫人夾了一筷子醋溜白菜放嘴裡,小甄氏這飯做得不錯。
裴褚眯了眯眼睛,先是讚嘆了一下甄珠的手藝,又不經意道“我聽說昨兒晚上大嫂和幾個侄子吃的紅薯?”
甄珠還未說話,便見大郎道“是啊,二叔,你不知道昨天有多餓,櫥櫃的鑰匙又都在二嬸那裡,娘昨兒怕我們餓著,便把爹爹以前隨手撿回來的紅薯烤給我們吃了。”
大人們心知肚明,在裴褚看來,魏阿桑固然是懶惰了一些,但小甄氏這種行為就是明顯在看魏阿桑出醜,她冷眼旁觀這一切,毫無心肝。若是她在自己吃的東西,送點給爹娘,今日也不會是這樣的結局,就因為她要看魏阿桑落的不好,所以這樣作壁上觀,其心可誅。
裴大夫人心道,這個二兒子為了替魏阿桑開脫,現在連小甄氏也怪罪上了,她心下一陣悲涼。
她捫心自問雖然對長房裴矜更關注,但也從未忽略過老二,甚至因為老二和魏阿桑婚事不協調,對魏氏多有忍讓。
卻沒想這個兒子竟然這樣。
“是嗎?大嫂既然是長嫂,該多代我們關心爹娘。”裴褚看大侄子這麼快就幫小甄氏說話,料定有鬼。
魏阿桑單純無比,怎麼能斗得過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,他們裴家流放北地,確實不是因為真正觸犯龍顏,這個秘密只有他們幾個兄弟和裴父知道,甚至連二老爺這一房的人都不是很清楚。
正常的女人哪裡會這麼巴過來,如今看來小甄氏恐怕是知道這個秘密,或許真的像府中所傳,這個女人恐怕早就和大哥暗度陳倉了,故而巴巴的跟了過來,她成功的騙過了所有的人,如母親裴大夫人,就很感激這個雪中送炭的兒媳婦,常常拿她對比魏阿桑。
這讓阿桑越發不平,她原本就頭腦簡單,這也是他喜歡她的原因,她那麼乾淨純粹,把一切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,似水晶一樣。
旁的女人,他可看不上。
孫氏拉三哥上床,自污清白,甄如蘭倒是門當戶對,只可惜性子過於強勢,小甄氏則比這二人更厲害。
她表面看起來溫柔靦腆,為人孝順,對大郎二郎看起來也好,可實際上,卻是謀奪裴家他日發達後的宗婦之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