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才答:“是,這些是純利,還有上個月的兩千兩銀子大少夫人也一併送來了,一共是三千五百兩。”
明稷苦笑:“平時翻翻我的體己,還當銀子多好掙呢。”她面前攤著一本大帳,青蔥樣的指頭點著說:“兩個側妃一套衣裳就要近百兩銀子,奉儀的也要幾十兩,還有首飾、日用。”
最燒錢的還是太子那裡的穿用,一套常服下來竟然要一二百兩銀子!這還不包括腰佩、劍綏一類的——東宮的開銷還遠不止如此,那帳目光是看著都覺得眼暈。
“養家真難啊!”明稷揉著肩膀嘆道。
有貌收了傘走進來,說:“殿下,幾位側妃和奉儀都來了,在偏殿等您呢。”
今天又到了她們請安的日子,明稷從一堆帳冊里拔出思緒,點頭:“好,我這就去。”
昨天雖然雪下得大,今天天氣還不錯,幾個側妃奉儀難得齊聚一堂,連這些日子很少出門的姜三都來了。
姜三看起來憔悴了好多,仿佛病西子一般,看得人心都難受,明稷問:“姍奉儀啊,前些日子還不見這麼嚴重啊?這是怎麼了?”
姜三眉宇間一股鬱氣,懨懨道:“閨中的老毛病了,多謝娘娘關懷,妾身不礙事的。”
“身子不好要讓醫正看看,身子重要。”明稷往軟軟的寶座上一靠,說:“你們進東宮也有些日子了,侍疾大多也都去過了——”
她回憶著自己寫過的幾個主母形象,語重心長地說:“殿下膝下還沒有一兒半女,我瞧著都心焦——”
何止殷遇戈,其餘幾個公子的府上子嗣也十分困難,只有公子獻的夫人搶先生了個兒子。
奇怪啊,楚王室的風水是不利子嗣麼?
在座所有人看看彼此,臉色都有些怪異,明稷想了想這個事也不能強求,改口說:“不過這事也是命里註定的,罷了,你們自己上點心就是。”
“諾。”幾人悶悶地答,位置靠後的姜三忽然扒著扶手大嘔特嘔起來,姜婉被嚇了一跳,連忙退後一步:“姍奉儀這是怎麼了?”
前腳還在提子嗣的事,下一刻姜三就吐得像懷孕,明稷心頭一跳:“快拿上我的牌子去宮裡請醫正來,多請幾個!”
一陣兵荒馬亂之後,醫正在內殿給姜三把脈,其他妻妾全在外面候著,氣氛有些僵。
姜婉臉色鐵青,姜十一時不時打量她的神色,岑霜和岑四幾個的臉色看著也不是太高興。
因為姜三突如其來的嘔吐,打破了東宮裡微妙的平衡,幾人都不禁都在想,姜三要是真懷上了,怎麼辦?
這胎要是姜婉懷的,姜家怕是要放煙花慶祝了,可偏偏是媵嫁進來的姜三,可想而知姜婉心情有多糟糕。
明稷沒工夫去想她們之間的彎彎繞,她的重點在於——姜三為數不多的幾次侍疾里,到底哪次中標的,她怎麼沒什麼印象呢?
殿裡幾人各有心事,不多會,醫正捻著鬍子走出來,一見明稷就是一跪:“恭喜殿下,恭喜側妃娘娘,姍奉儀是有喜了!”
還真懷上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