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嗤。”殷遇戈嗤笑了一聲,握住了明稷的手:“聽清楚了?”
“……”明稷的內心是崩潰的,不是她想聽的啊!要不是殷遇戈堵著門,她早就跑了好不好!
明稷冷靜地說:“現在走還來得及。”
“走?”殷遇戈冷笑,當著她的面推倒了桌上的八寶耳瓶!那巨大的“啪!”一聲,在明稷耳里不亞於石破天驚!
幹嘛啊!自暴自棄不要帶著她一起啊嚶嚶!
窗外的人仿若未覺,甚至更加興奮,言辭也激烈無比:“聽見了嗎,殿裡有人——聽見了沒有?”
那女子哭叫得更加厲害,而楚王則更加興奮。
明稷聽不下去了,推著殷遇戈往外走,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很遠很遠,直到周遭宮人都變得很稀少,兩人推門進了一個空殿。
“呵。”殷遇戈用握拳抵著額頭,突然出聲:“李明稷。”
“啊?”
殷遇戈微微俯身看著她,眼裡一片通紅:“你這腦子到底怎麼長的,隨隨便便就掉到別人的陷阱里?”
那座殿原本就是有問題的,就她傻傻地去了,若不是他及時,這時候就該被堵在那裡受審了,隨便什麼褻瀆天顏的罪名也好,反正不會好過。
“有人往我桌上放了酒。”她嘀咕:“也不是我故意要去的……”
殷遇戈太陽穴痛得一跳一跳:“喝了?”
“喝了一口就吐掉了。”明稷看他好像很難受,拉住殷遇戈的袖子問:“難受啊?”
“你不是不管麼?”殷遇戈情緒乍一看挺平靜,腦子裡無邊無際的黑暗和痛苦又一次涌了上來,他垂著的雙眼通紅,開始遏制不住地想見鮮血,他需要殺戮來平息這種身處黑暗的惶恐!
忽然,冰冷的手被人握住,明稷捧著他的臉,看見太子眼裡一閃而過的殺意,揉了揉他:“這不是管著麼?”
殷遇戈喘了一口氣,腦子裡突突地跳,他想要壓抑住那種感覺,於是開始翻舊帳轉移注意力:“趙商臣跟你說什麼了?”
明稷給他順了順氣:“沒說什麼,謝我找了醫正,治他那傷。”
太子不屑地評論:“做作。”
“嗯,他就是故意的。”明稷一邊順毛一邊觀察他的臉色,心說這回定力挺好啊,現在還沒發脾氣。
“昨日做什麼了?”
“……理帳,見了姜婉姐妹一回。”明稷輕咳一聲:“姜三那胎養得不錯,面色紅潤。”
殷遇戈低頭埋在她肩窩:“前日呢?”
明稷乾笑:“蘇明月來謝恩,我就見了一回。”蘇明月經過這一次的事,身上好像隱隱有什麼變化,但她那時候滿心都是跟太子置氣,也沒仔細觀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