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疼疼,放手!”明稷拍開他的手:“你讓我說什麼啊?我也是第一次當太子妃啊!”
殷遇戈視線聚焦在她手腕的白綢上,勾著紮成蝴蝶結的耳朵:“你手到底怎麼了?”
“舊傷了。”
沾濕的白綢貼在肌膚上很不好受,明稷乾脆將它扯開,細白似藕的手臂上赫然是一條長長的疤,即使淡了很多,但是乍一看還是覺得猙獰異常。
殷遇戈的拇指揩著那道疤,眉間緊擰:“到底怎麼弄的?”
李明稷在郢都城長大,其家族在楚國是上層貴族,她是嫡系正妻出的小女兒,按說從小到大應該是嬌養的瓷娃娃,怎麼會受過這麼嚴重的傷?
“就,不小心。”其實她也不知道怎麼弄傷的,張了張五指給他看:“已經好得差不多了,現在來關心是不是遲了點啊?”
“牙尖嘴利。”
明稷嘿嘿一笑,把他推了推:“轉個身,你右手。”
殷遇戈右手的傷正在結痂,帶著不正常的溫度,明稷小心避開傷口給他擦洗,邊說:“你這傷又要留疤的。”
太子身上的舊傷夠多了,但殷遇戈自己並不在乎,半倚在池壁上闔著眼養神,整個人從頭到腳透著清冷、透著淡漠,看得人心癢。
明稷偏頭往他臉上親了一口,小爪子在他鎖骨上撓啊撓,誓要將搓澡工的職業往前進化一下。
殷遇戈掀起眼皮,捉住她的手,眉眼清冷:“做什麼?”
做什麼?
暗示得真的還不夠明顯嗎?
明稷一窒,恨不得把他按在洗澡水裡就地正法了!
“嘩啦!”水花聲響,她將澡巾摔進水裡,一個漂亮的翻身滾進溫熱的池水,幾乎是兇狠地將殷遇戈抵在池壁上,拇指輕蹭他的耳垂,哼哼唧唧撒嬌:“你說我做什麼?”
“怎麼?還要再行一次你那晚的惡行?”殷遇戈輕聲問,一手摟住了她的腰,免得這個小色狼一不小心滑到水裡去。
那晚?哪晚?
大婚那晚?
“……”
“不提那事了行不行!”明稷的小臉一下就垮了:“忘了那事行不行?”
太子看著她笑:“你說孤會不會忘記?”水汽蒸騰,他蒼白的唇顯出一種詭異的粉紅,唇紅齒白,好看得讓人心驚。
男色誤國,真是男色誤國!
兩人之間的氛圍直直朝著不可描述衝去,明稷迷迷糊糊覺得應該能心想事成了吧,冷不防就被人推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