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豈不是如陶瓷一般,需得一直小心翼翼?
李闖十分痛心,嗓門吼得震天響,抄起隨身的大刀:“我的乖兒打出生,哪裡受過這種委屈!不行,老子非得去剁了宓家小賊不可!”
明稷正把袖子擼下來,一個沒攔住:“阿爹啊!”
李闖猛地拉開門,煞氣不等衝出去,整個人如見瘟神一般:“殿……”
洪亮的嗓門仿佛被掐住一般:“殿下!?”
殷遇戈宛如一尊煞神,冷冷杵在門口,看長相分明該是長身玉立的君子人物,身上的戾氣卻像有實體一樣肆意掠過所有地方。
明稷迅速背過身子,臉都皺到了一起——她最擔心的事,還是發生了!
封先生在中軍並沒有正式職位,看他衣飾華貴,身上的氣息更讓人不敢直視,心中不由有了猜測,輕聲問:“李姑娘……這是誰?”
殷遇戈手中的玉核桃輕輕轉著,發出令人手腳冰冷的輕響,明稷心想伸頭也是一刀,縮頭也是一刀,還是爽快點吧,騰地一下站起來。
“封先生……”
太子將玉核桃猛地摔在地上,那玩意兒跳得老高,玉渣四濺!
“殿下息怒!”李闖猛地跪了下去,饒是他在太子手下五六年,建下赫赫功勳,也不敢直面盛怒的太子。
可是……太子生什麼氣啊?
“李明樓?”太子問了一句。
李闖想為女兒解釋:“殿下聽末將解釋——我這女兒從小頑劣,不是故意欺上瞞下的!”
原本‘李明樓’在軍中並無官職,是某一場小戰役立下了幾個小功勞,太子論功行賞問到她的時候,脫口而出說自己叫李明樓,是李闖膝下第四子。
從那之後李家四郎君的名頭就在中軍有了名聲,李闖氣她頑劣,又不得不給女兒擦屁股,甚至去信京中老妻,要家裡也跟著守口如瓶,問起來就說——是他年輕時東征西討犯下的風流債,是個庶出的兒子,老娘死了,來軍中投奔親父。
“求殿下饒小女一命!末將願用畢生軍功來換她一條性命!”
殷遇戈冷冷注視著那個撇著頭的小背影,說:“解釋。”
“殿下!殿下!”李闖連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