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稷並不知道這回事,這麼一聽,說:“公子沉買通燕國人殺殿下?那不是叛國嗎?”
“是,白紙黑字的交易,證據確鑿!”
明稷胸中湧起一陣憤怒,殷沉戈這個小人!
殷遇戈是他親哥哥啊!
“叫底下人別動,原封不動收好,”明稷腦子轉得飛快:“證據全部留好,與燕國打這場官司,這些可是重要證據。”
殷遇戈是殺了姬子德不假,可如果姬子德原本就要殺他呢?
這個時代沒有什麼防衛過當,只有以牙還牙!輸在別人劍下是你自己本事不濟,怪不了誰!
起碼燕國理虧,師出無名,在諸國掀不起風浪就好。
“我們不怕打仗,可是這理不能被燕國占了,”明稷眼睛一轉:“封鎖姬子德死亡的消息,再將殿下被燕太子打成重傷的消息傳出去,一定要傳是殷沉戈買兇殺的人,你們千辛萬苦才保下了殿下。”
“還有燕國戰敗不服,伺機報復。”
畫奴眼前一亮:“是,屬下立馬去辦!”
“哎等等,辦事不急這麼一會,”明稷吩咐他:“打盆熱水來,再送點吃的過來,沒瞧你們殿下髒成什麼樣了?”
畫奴撓撓頭:“屬下立馬去,親自去!”
明稷鬆了一口氣,眼前的事總算暫定了,拍拍裙子,進了屋。
她一進來殷遇戈就驚醒了,意識到是她又重新松下戒備,半闔著眼,右腿被固定在床上,渾身髒兮兮的,誰能相信這是風華絕代的楚國太子遇啊。
“醒了啊?”明稷提著裙子坐在床邊,殷遇戈低聲問:“孤睡了多久?”
“沒多久,就我處理事的這一會兒吧。”明稷沒忍住低頭抱了抱他,口氣里又有委屈,又是心疼:“疼不疼啊?”
殷遇戈輕輕閉上眼,感受她的氣息在鼻間、耳畔、脖頸上拂過,心口一點一點充盈,連腿上的疼痛都變得沒那麼突兀了。
大概這就是滿足感吧。
“無妨。”
明稷輕輕打了他一下,兇巴巴的:“你知不知道你受了多嚴重的傷?無妨無妨的,裝英雄這麼好玩嗎?”
殷遇戈就是那種被打碎了骨頭也要先弄死對方,再表示自己好得很,沒事!
說好聽點像自舐傷口的孤狼,難聽點就是死鴨子嘴殼硬!
“醫士如何說?孤的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