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香宜夫人也肯?母后也肯?”明稷問道,在她心裡這兩個人不掐起來就不錯了,王后哪能讓自己兒子娶了謝家女兒啊。
“不願意也得願意,這親事是王上拍板的。”姜十一也出聲解釋道。
“原本謝家姑娘是沒有名分的,香宜夫人向父王求了個側妃的名頭,如今她懷著孩子,頂著側妃的頭銜,安慶王府上下都是她在打理,不然也不能說出擠兌姐姐們的那些話啊!”岑七說道。
岑七邊說,岑霜邊取出了一份禮單,遞給太子妃:“這是嬪妾和婉姐姐一起商議擬定送去的,還多加了一成,被說小氣實在是太冤枉了。”
太子和太子妃不在,東宮要出的大小人情自然是兩個側妃共同商議以後決定,明稷仔細看了看禮單,發現確實如二人所言,皆在規制內,並不算失禮。
明稷看著看著就笑出了聲:“這個謝側妃也是個妙人兒。”
就這段數在宓甜手裡估計兩個回合都過不去,也是奇了,這謝瓊珠怎麼就一點都不像她姐姐謝瓊林一般工於心計呢?
“嬪妾倒是以為,與其說謝側妃沒腦子,不如說她代表著朝堂上一部分人的態度。”岑霜說道:“安慶王府傳出這些話的時候,殿下負傷的消息剛傳到大家耳朵里。”
岑霜的心思比較細膩,看局勢也清楚多了,她說:“不瞞娘娘,家父近日頻頻被邀去吃酒,邀的人家由頭、官職五花八門,有趣的是,都與宓家多多少少沾親帶故。”
明稷敲著扶手:“喔?霜兒想說什麼?”
岑霜話中有話,明稷卻不想做點明的那個人,岑霜乾脆說:“回娘娘的話,嬪妾以為,國舅爺的門生明里暗裡都在拉攏各家大人,甚至包括了我二人家中,嬪妾猜,這拉攏應該不是為了殿下拉攏的吧?”
明稷直接笑了兩聲,偏頭對有貌說:“殿裡有些涼了,把扇涼的宮女們撤下去吧。”
每個冰塔後面都有一個宮女輕輕把涼氣往殿裡扇,這些人都退出去之後,中殿頓時安靜了不少。
“霜兒這話可沒憑沒據的。”明稷剝了一隻枇杷送入口中,汁水十分清甜,但是這東西涼,不過吃了一隻,有貌就將盤子抱走了。
“嬪妾也知道捕風捉影了,這不是沒個主心骨,特來和娘娘說一說……殿下的身子……”
前幾天太醫院的太醫們來看過之後,這幾日陸陸續續有來換藥問診,長信殿的人口風太緊,兩人只得問到太子妃這裡來。
“怎麼?若是殿下好不了了,是不是姜大人和岑大人,就得去吃一吃這酒了?”明稷將手泡進小宮女端來給她洗手的盆里,狀似無意地撩撥著盆里的溫水,說出的話卻如寒冰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