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不說!”趙商臣一出手用蹄鐵抵住陳雄的咽喉。
這東西雖然不鋒利,但當著楚王的面,此人敢這般行徑,陳雄心知他身份高貴,忙說∶“這是二十年前我送小主子逃到楚國的時候,主人家塞在小主子襁褓里的東西!”
楚王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,追問∶“你是說,你的主人託孤於你,留下蹄鐵作為相認的信物?”
“蹄鐵只是其中一個,還有身份銘牌,小主子的生辰八字,小金鎖之類的!”陳雄被逼得連連後退,蹄鐵抵著咽喉的感覺很難受。
“你把孩子送到了誰家?”趙商臣眯著眼睛問道。
“當時小人又餓又渴,就在渭地隨便找了戶富貴人家,具體的……小人也不記得交給誰了!只知道主人家後來發達了,舉家搬到了郢都城!”
“嗤,”明稷聽到這裡真實笑了,連餵孩子的勺子都氣得直抖。
她可算知道這個荒唐的局是衝著誰來的,擺明了是她啊!
謝瓊林從對面看過來,眼神略帶愉悅,可惜對面的一家人沉浸在逗孩子的樂趣里,連頭都沒抬。
“咔,”她手裡的玉搔頭應聲折斷,旁邊的妃嬪露出驚駭的眼神。
“那你送來的,豈不是虛賊的遺孤!”姜大人後知後覺地大叫∶“虛賊殘暴不仁,人人得而誅之!你還不快老實交代送到了誰處!”
“這……”
“啟稟父王,姜大人捉到了此人,倒是讓兒臣想起了另一件事。”
殷沉戈找准機會,從席上站了起來,他一揚手,下人送來一些東西∶“這是我的探子最近得到的一些東西,或許這個陳雄,會認得也未可知。”
托盤的公布下露出一角熟悉的布料,昭氏驚得差點坐不住,那分明是……那分明是她藏在書房裡的東西!
那些能證明稷兒身份的信物!
徐容清竟是公子沉的人!
可是不對啊……那些東西她都認識,與虛賊一點關係都沒有啊!
“李夫人這就坐不住了?”隔著幾個席面,姜夫人得意洋洋地望過來一眼∶“別急啊,好戲還在後面呢!”
明稷是兒子也不餵了,坐的直挺挺地關注場上的走向,兔兔衝著那麼近又那麼遠的胡蘿蔔泥張了幾次嘴,奈何他娘的關注點在大殿上,他爹的關注點在他娘身上,壓根沒人主意到他。
“嚶,”委屈的兔兔發出細碎的聲音。
趙商臣在東西上來之前就回到了席上,換成了殷沉戈的主場,他拿著東西逼問了幾遭,陳雄果然招供,這東西就是他那小主子的。
“對、對!小主子生於已卯年三月,那銘牌上正刻著一隻小兔兒!”
“已卯年?那豈不是太子妃的生辰八字?”姜婉用不大不小的聲音故意說道,引得眾人猜想紛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