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起小刀,握緊了單薄的刀柄。
老師的雙眼突然轉紅,嗜血的紅光從眼中透出來,期待著江珩自剁雙指。
紙人們空白的眼部逐漸勾畫出眼睛來,眼部的線條已初具雛形。
江珩感受到了無形的壓力,他握著小刀,鼓起勇氣,手起刀落間,迅速帶起一陣輕微的涼風。
小刀破空而下,狠狠剁向老師撐在講台上的手,毫不留情地切斷了他的兩根手指。
污濁的黑血噴涌而出,染髒了整個講台。
紙人們隱隱現出的眼睛快速地褪成空白,它們僵在原地,仿佛被嚇住了一般。
在老師撕心裂肺的哭嚎聲中,江珩望著變髒的講台手足無措。
老師肯定是因為講台被弄髒了才哭的,得快點擦乾淨才行。江珩看向台下,腦中靈光乍現。
他步履匆忙地走下講台,一把抓起一個紙人,拎著它重新踏上講台。
江珩把紙人摁在講台桌上,將它當做抹布,仔仔細細地用它擦了一遍講台。
紙人在江珩手中瘋狂掙扎,除了把自己弄得皺巴巴得如同廢紙外,絲毫沒有影響江珩打掃衛生。
江珩動作利索地把桌子擦乾淨,然後將那兩根斷指擺在天平上,開始用砝碼稱重。
「該死的——你居然敢——」老師忍著劇痛,攥著斷指處,一雙赤眼惡狠狠地瞪住了江珩。
「老師!你在流血!」江珩正在稱重,聽見老師的聲音,偏過頭去,就看見老師的傷處還在源源不斷地淌著血。
「得快點包紮才行。」江珩憂心忡忡地說。
他把手中已經無力掙扎的紙人抓起來揉成一團,大步上前,把紙團堵在老師的傷處,幫老師止血。
老師抽搐著面龐,被氣得直喘粗氣,他臉上的血管驟然暴起,朝著江珩氣勢洶洶地刺過來。
江珩下意識抓著手中的小刀迎擊,但小刀卻憑空消失在他的手中。
他抬眼望過去,老師得意洋洋道:「你現在可沒有武器——」他話音未落,臉上的得意就凝固住了。
江珩掏出了那把薔薇花紋的銀刀,靈活地閃避開血管的突然刺擊,手中的銀刀寒光閃閃,將血管一口氣全部切斷。
老師痛苦地收回所剩無幾的血管,他感覺到那把銀刀上的氣息十分強悍,剛剛那幾刀直接重傷了他。
他捂著血淋淋的臉,飛快地消失在原地,不敢再繼續對付江珩。
江珩眨眨眼,環顧四周,確定老師真的不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