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暖的聲音透著淒涼,江母心有不忍,正想寬慰兩句。許青青不耐煩地問她:"那你還想怎麼樣?"
江暖嘆口氣,起身說:"沒怎木樣,袋子您看了,我便不會再拿走了。"說完,她轉身走了。
"欸,你這什麼意思啊?"許青青起身指著江暖喊道。
江母到底沒有忍住,拉了許青青一把說:"還嫌鬧得不夠難看嗎?是想把江家村的所有人都找來看這笑話?"
許大哥也朝許青青眨眼,許青青這才安靜下來。江秋上前撿起袋子,然後去追江暖。
"小妹!小妹!"
江家大哥追出來的時候,江暖已經走遠了,留個江家大哥的只有一個背影。
江秋拿著塑膠袋子站在路邊,江暖的背影已經小到看不清了。他的心裡突然有了一股茫然趕,但,今天的事情,他們並沒有錯的,無論去哪裡說他們都是沒錯的。如今這份茫然的感覺,大概歸咎於妹妹離家的別愁吧!
而這邊,江貞貞跟著江暖離開江家以後,她就一臉的失魂落魄。她是住過那個破草屋的,她也不喜那個破草屋。但,只要和媽媽一起,無論在哪裡她都能忍受。
說起這個破草屋,它建在山腳下,前些年,城裡送來了兩個教授。
說是下鄉改造,不能住好房子。村里便臨時在村尾搭了個草屋,裡頭一張草蓆,一個石坑就是全部了。條件比起知青點還要不如,兩個老人一個沒兩年就被接走了,一個熬死在這個草屋的冬天裡。
再之後,知青點被徵用了,送來的知青也一年比一年少,最後兩年知青便直接住這個草屋,再後來便沒有知青了,這個草屋因此就閒置下來了。
村裡的地是村委管著的,70年代,每家每戶都能分到地皮。女兒大了就要嫁人,她的地村里就會收回。如果哪一家沒生兒子,這地也無法傳給女兒。等人死了,這地也就被村里收回,所以有時候,重男輕女也是環境裡的一種被迫無奈。
江暖是村裡的一份子,按理上,江暖是分不到地的。但,她情況又特殊,她早期是村裡有名的傻子。後面招的老公又是入贅江家,結果還給跑了。
江暖靠著江家生活,也沒有再結婚,如今出門也是迫不得已,村里便分個草屋給她,也是看在江暖生活艱難的份上。
當然,結合以上的歷史,這個破草屋當然並不好。
首先它不保暖,其次它沒有任何設備,還有它的屋頂漏雨,牆面漏風。江貞貞在這個草屋裡生活的幾個日夜,只覺得草屋裡的日子比在外婆家還要難熬。
如今,要重新回到那個草屋了,江貞貞心裡的不安是對於這個草屋作為家的不確定。她太頭看著江暖怯怯地問:"媽媽,舅舅真的不會來接我們了嗎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