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余降下車窗,打量了靳連一眼。
邢余在公司是個經理,手底下管著好些員工。這樣的人或多或少都養出了一種氣場,即使一個字都不說,就那麼坐在那兒看人,都能讓人不敢和他對視。
邢余用這招對付過不少人,百試不爽。
然而眼下,被他注視著的少年卻渾然不覺他散發出來的氣場,只朝他微微一點頭,連聲叔叔都沒喊,就轉身走遠。
雲鸞也沒理他,逕自牽著背背上樓。
看背背都跟著雲鸞進樓道大門了,還不忘回頭來沖自己齜牙,邢余伸手拽了拽領帶,不小心碰到到現在還隱隱作痛的地方,他輕嘶一聲,突然感到一股說不出的煩躁。
真是條不識好歹的狗。
他想,這個月要是再不得手,他非得把那條狗剁了做成火鍋。
想起狗就想起繼女,想起繼女就想起早晨那進行到一半就被迫中止的不算美妙的經歷。
繼女清純又鮮嫩的味道似乎還縈繞在身旁,連空調的冷風都吹不散那突如其來的熱意。邢余沒繼續在車裡停留,迅速停好車進到家裡一看,這個點,徐蕙蘭一般都在書房看電腦,衛生間則和往常一樣亮著燈,他的小繼女正在裡面洗澡。
這是個好機會。
不過邢余沒有立即進去。
他先是確定書房裡的徐蕙蘭耳朵上戴著耳機,對著電腦看得特別認真,接著想確定背背在哪,但看客廳和陽台都沒有,他也等不及去其他地方找,直接輕手輕腳地走到衛生間前,伸手去擰衛生間的門把。
輕微的“咔嚓”聲響被裡面的淋浴聲掩蓋,邢余咽了咽口水,迅速閃進去,反手關門。
眼前霧蒙蒙的一片,邢余還沒猜小繼女是用了多少度的熱水洗的澡,就聽熟悉的咆哮聲響起,邢余只覺眼前一花,下一秒手臂一疼,他被等候已久的背背咬到了。
小繼女居然連洗澡都帶著背背!
劇烈的疼痛混合著血腥味瀰漫在一室的水汽中,邢余疼得臉皮發抖,嘴唇直哆嗦。
他想甩開背背,卻擔心背背的牙齒經他一甩,從而咬合得更加深入皮肉,造成更大的傷害,只好一動不動地站著,向雲鸞哀求道:“小雙,快讓背背松嘴,我胳膊快要被它咬斷了……”
“咬斷不是正好?”雲鸞正拿毛巾擦拭著頭髮,姿態散漫又閒適,“反正你留著也沒用。”
說著關掉淋浴,又打開窗戶通風,從頭到尾都沒看邢餘一眼。
只等邢余手臂上的血越流越多,他兩腿打著顫,眼看就要撐不住跪到地上,雲鸞這才放下毛巾,吹了聲口哨。
背背立即松嘴。
利齒離開皮肉,帶出更多的鮮血。
仔細看,能特別清晰地看到那一大片都是血肉模糊,有一塊肉險些要被生生咬掉。
“早晨才犯過,不長記性,晚上又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