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猜的。」莫書淺坦然道,「因為我覺得像你這樣的人,應該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柔弱,至少也有伍年的一半,可那日你被我擒住,你卻一點都不掙扎……為什麼不反抗?」
「不想反抗。」戲子01的目光從莫書淺的後頸轉移到側臉上,「不過從剛剛開始,莫少爺就一直在提那鬼差的名字,怎麼沒見莫少爺提那條狼呢?」
話音落下,莫書淺微微一愣。
仔細想想,比起姜小狼,他其實更加看中伍年?
見他怔住的模樣,戲子01輕輕笑了,說:「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。我想你之所以對伍年的印象比較深刻,應該是他曾經向你說過一句話。」
說著說著,戲子01的臉越走越近,莫書淺微微縮起脖子,囁嚅道:「什、什麼話?」
面前的黑色眸子亮得有些嚇人,莫書淺想扭過頭,忽然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威壓讓他無法扭過頭,被迫與對方的鼻尖兩兩相對。
而就在莫書淺在心裡痛斥這人果真在佯裝柔弱,扮豬吃老虎時,戲子01微微沙啞的聲音傳在耳邊,灌入魔力一般,又低又好聽。
「那句話就是,我想和莫少爺談個戀愛。少爺你……答不答應。」
漫漫長夜,有明燈點綴。
可能是冷風吹的有些久,伍年忽然打了個噴嚏,搓搓雙臂,一臉不爽地道:「人呢?不是說能嗅著哥哥和戲子的氣味找人的嗎?怎麼,狗鼻子不靈了?」
「請你去治治腦子,狗和狼到底是不是一個物種。」天天拌嘴,姜小狼已經拌得厭煩了,駐足道,「別走了,今天找不到的。」
「小兔子刻意掩蓋氣息,就連01的氣息也一併掩蓋,明擺著不想讓我們找到。」
說罷,他冷冷地朝倒在凳子上,哈喇子淌一地,顯然在睡覺的江鈺一眼,嗤笑著說:「你把這玩意兒帶上,想找到小兔子才有鬼。」
伍年:「不然呢?放他一個人待在戲樓?這玩意兒好歹也是位劍修,你覺得我和你不在,有誰能夠困得住他?」
江鈺此人蠢歸蠢,賤歸賤,身手卻是不可小覷。若不是伍年與姜小狼也不是等閒之輩,否則極難制住他。單獨將他留在戲樓,莫等於放虎歸山,必須找個人看管。
只是事關找莫書淺,伍年和姜小狼皆非去不可,沒一個人想留在戲樓里看管江鈺,雲修和楚廷歌這二人武力值堪憂,根本指望不上,千愁萬愁,便只好帶這傻叉一塊上路。
然後莫書淺就不出來了。
如今看來,稱呼這姓江的為「累贅」都是侮辱了累贅。
四人齊齊看向這位與凳子綁在一起,仰著頭,把面具當做睡眠眼罩,睡得人事不省的人。
仔細一聽,還能聽到輕微的、斷斷續續的鼾聲。
……
「殺了吧,殺了世界太平。」
眾人心道。
衝動是魔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