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年,他不是沒想過師尊為什麼會帶他回來,收他為徒,他甚至當初還問過這個問題,可得到的答案是什麼卻不記得了,只知道當時的自己聽到答案後並不十分歡喜。
也有人說過,他和那個人的性情極其相似,當時他還不置可否,覺得那不過是個已逝的可憐人罷了,如今看來卻頗為可笑,原來自己真的只是個替代品,那人復活,師尊卻是都不願回來了,他是不是忘了,霧峰還有一個人在等他……
自小師叔匆匆離開金峰以後,再也沒見過他,金雨兒實在擔心,便上霧峰去尋他。
「小師叔。」一進院子,金雨兒便看到他坐在院子裡,對他的到來也是無動於衷,「小師叔,那些都不過是傳言,你莫要當真,而且要我說,喬月師叔祖和你一點都不像,真的。」
過了很久,寧渠有所反應,「我沒事。」雖是這樣說,聲音卻十分嘶啞,臉色也有些蒼白。
「小師叔,奚風長老這些年對你怎麼樣,別人看在眼裡,你也應該能感受得到,他是真心收你為徒的。」金雨兒給他倒了杯茶水,繼續寬慰他。
寧渠也因他的話有所觸動,師尊對他,真的很好。好到……給他一種沒有底線的錯覺,不對,有底線,那個人的東西,師尊從不讓他碰。
這個院子據說便是師尊與那人共同生活的地方,自從那人被殘害死去,師尊再也沒有在這兒住過一天,直到收他為徒。他剛來霧峰時,曾去過每一間屋子,有一間卻是上了鎖,當時他頑皮,便偷偷用剛學的術法打開了房門,在那兒,他看到許多小玩意兒,都是那人的遺物,他感覺沒什麼意思,便準備離開,卻是不小心打碎了一盞琉璃燈,引來了師尊。
師尊當時並未對他發怒,只是用一種可惜的目光看著地上的殘片,對他說,以後不能再來這兒。
他以為師尊對他是極寬容的,都不捨得責罵他,他便再也沒有碰過那人的東西。說是聽話,內心卻是不敢,別人都說那人在師尊心中是極重要的,若是再犯下這樣的錯誤,他不知道師尊會如何選擇,也不敢知道。
一直以來,他任性狂妄,十分放肆,惹得其他峰主長老紛紛上霧峰告狀,而師尊每次都是護著他,笑著摸摸他的頭,從無苛責。只有那一刻,他才敢告訴自己,師尊對他是真心實意的好,不是因為任何人。
可這種事情怎能深想?從前,師尊是不是也這樣護著性情頑劣的喬月?
寧渠體內魔氣亂竄,他卻是毫無所覺,若不是有血脈壓制,早就被身邊的金雨兒發現了。
「小師叔!」
寧渠吐出一口鮮血,金雨兒嚇得不輕,趕緊傳訊給自己師尊,卻被寧渠攔下,「我沒事。」
「怎麼沒事?小師叔你不要逞強!」金雨兒哭著吼了出來。
寧渠怕他引來更多人,趕緊從乾坤戒中拿出一顆丹藥扔進嘴裡,過了一會兒,臉上的才有了點血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