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江睜大了眼,隨後又立即覺得這是殷牧悠的計謀,想讓他方寸大亂才說出這樣的話來。
「豎子!你還想耍什麼花招!當天我回到家中,便滿門皆亡,我暗查多日,才從一過路老人的嘴裡套出是你的人去了程家,不是你動的手是誰?」
聽了他的話,殷牧悠不但沒有害怕,反而嗤笑一聲。
「若真是我動的手,怎會留下一過路老人,還讓你抓住我的把柄?在你眼裡,我慕今歌就是這樣蠢的人嗎?」
「罷了,你既然覺得我在耍花招,就殺了我。只是這一刀下去,你就永遠無法知道真兇是誰了。」
程江舉著刀,手指捏得發白,手卻微微的顫抖了起來。
到底該不該相信他?
若不下手,一旦失去今天的機會,他就很難再接近慕今歌了。
可萬一慕今歌說的是真的,殺了慕今歌真兇就很有可能逍遙法外。
程江呼吸都急促了起來,旁人知道程江的刀法有多穩,他此刻顫抖得快要拿不住刀了,還惹得同僚李耀頻頻側目。
「程江!快些動手啊!」
程江回過了神,便不小心同殷牧悠的眼對視。
那是一雙浸泡了雪水的眼,死寂,冰冷,卻猶如墨水銀一般泛著光澤。
他的眼裡毫無畏懼,不像是說謊。
程江拿起了刀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殷牧悠劈砍去。
這個動作,讓君長歡心臟都差點驟停:「程江!住手!」
外面藏著看戲的蘇衍,也同樣眼神一凜,心緒在那一瞬間變得凌亂。
就連他自己也無法弄清,為什麼會如此在意。
而刀,削落了殷牧悠的一縷長發,紋絲不動的停留在他頭上一寸的位置。
那縷長發就輕柔的掉落到了白雪之上,分外刺目。
程江死死的盯著他:「你不怕嗎?」
「怕什麼?」
「死。」
殷牧悠抬起頭,和往日不同的是,他緩緩露出了一個笑容:「若我怕,就不會答應先帝要看顧好陛下了。」
什麼意思?
程江皺緊了眉頭,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,那邊就有士兵急匆匆的過來稟告:「大人,不好了!慕今歌的下屬帶人殺回來了!」
程江聽罷,臉色驟變:「給我綁了慕今歌!帶回去嚴加拷問!」
「大人不即刻殺了他?大人不是答應過主子……」
程江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:「我的事不容外人質疑,就算是那位,也沒權利干涉我的決定!」
士兵只得垂下了頭:「諾。」
很快,殷牧悠就被人給俘虜了。
君長歡見狀,立馬臉色蒼白的湊了上來:「程江,你把我也綁了去!」
「君長歡,你是太平侯府的世子,我不會那麼蠢一下子得罪兩邊勢力,滾!」